都见着他了,秋娘定要留他用饭的,买些归去能让秋娘少慌乱些,明月带她走了一条街,从街头到街尾满是吃的,她们切了一只鸡,又要了半只鸭子,买了几种糕点果子,手上拎得满满铛铛的往归去。
石桂点了头,这才问道:“你如何找着我的?”
喜子看着他笑,明月冲他摆摆手,喜子立时点头,两个击过掌,明月便道:“我不在,你练功了没有?”
又要租铺子又要招人,还得通人脉,石桂有些心焦,不抢在这两月里先打着名声,等船埠上忙起来了,再去通门路就来不及了。
石桂转的又是另一个主张,要搭楼搭台,就得用工人,既是万寿节的时候就要演武,那再没两月就得搭台,这买卖倒是能做,不但能做,还大有赚头。
跟着又提及战船来,大的有几层楼那么高,小的似窄窄一片叶,只能坐上七八人,是快攻察探用的,大船上另有炮,火铳更是了不得,说到手舞足蹈,喜子满眼放光,恨不得真能去虎帐看一看。
喜子好轻易见了明月,竹筒倒豆子,把他听到的晓得的全说了,明月内心有了谱,跑出门来一起直往船埠边来,几条冷巷子一钻,远远就瞥见石桂,她在人群里极显眼,穗州的女人在外头讨糊口的都生得微黑,她在这里头,便显得白得发光,一眼就能瞥见。
石桂听得津津有味,她觉着成心机,明月就说得更努力,一肚子话才倒了半肚,就已经回到了叶家,明月眼儿一扫,瞥见上头写了个沈字,也未几口,提着东西跟着石桂出来了。
石桂已经在手内心画出道道来,两个做菜的大徒弟,不必做很多邃密,大锅饭就成,再有两个送饭的,嘴巴甜些,汤水白送,凉茶要价便宜些,还得打木工打两辆健壮的小车。
喜子就坐在门边等着,一瞥见明月就跳起来,一把抱了他的腰,石桂笑一声,打了进给明月擦脸,明月看她提着东西进了厨房,把手上捏着紧紧不放的帕子叠起来,偷偷塞进怀里。
秋娘见着明月来了,做了满桌子的菜,这儿的鱼卖得极贱,虾也生得极大,船上捞出来的贝壳也比本来见的大上两三圈,光是这些就满满一桌子,给明月添了一杯酒:“若不是恩公,我们也坐不齐这一桌子。”
石桂跟他不见外,就把内心筹算的都奉告了他,宝芝爹传闻她要租个没铺面的,直皱眉头,明月却感觉这事无能:“圆妙观里盖个楼,外头那些卖水的卖面的还做了足足两月的买卖,你这个也无能。”
明月活动惯了,身子根柢又好,如许练习他还不足力,睡在船上摇摇摆晃,外头月光水色跟着一齐晃,晃了他一脑门的苦衷,就怕她不来,若不是来,又如何办呢?
看他兴兴头头的说着海上如何,内心反而好受些,问他道:“那你几日一休?是在虎帐里还是返来住?本来辛苦还是现在辛苦?”
喜子还去外头打了酒,返来比划着说大缸里头泡了蛇虫,吓得他差点儿碎了酒瓶子,原是走错了处所,不是上头挂着个酒,卖的就是浇白酒。
她手里拿着凉茶瓯儿,凉茶喝了,瓯儿还得还给人家,明月走到铺子前,还剩一半没有喝尽,他仰了头全倒在嘴里,那摊主是个老婆婆,摊子上支着五花茶的签子,瞥见明月石桂两个笑眯眯的,收了瓯儿才把余下的钱找给他。
明月抻了手,身子不住在动,在石桂身边呆着就没有一刻安份的:“你没上过战船,如果你能去看看,就晓得了。”
明月点点头,揉揉喜子的脑袋:“你姐姐说得对。”他要不是跟着师兄们识了几个字,也不会得吴千户看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