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街坊四邻都请来,再叫上营里的兄弟,屋子得另买,也不必太大,清算起来费事,她感觉充足就充足了,生不生孩子也不打紧,归正他连本身的姓名都早忘了,生出来姓石也成,不生也成。
她倒也有体例,就让那吃饼的小儿明儿跟着石头出门去,见了甚么人瞥见甚么,十足来奉告她:“我把你一个肉饼子吃。”
如果早早听了她的话,那里会在外头流落,还回到乡里去度日,余下的一点银子,还能置地步,是儿子跟头犟驴似的,非得往穗州来,她这一条腿如果好好养着,说不准还能动。
石头抹了脸,扯一扯嘴角是想笑一笑的,却如何也笑不出来,只冲明月点点头:“你是个好的,桂花这孩子从小就刻苦,我也没能叫她过上好日子,你今后要待她好。”
可谁来赎她,外头不相干的如果来赎,开口就是先打死,内宅的丫头,是如何同外人兜搭上的。
明月笑开来,他晓得打动谁都没用,谁都作不了石桂的主,只要她承诺了,那就拦不住,可他还是抓紧着讨秋娘的欢乐,晓得她最重交谊,现在对着石头也是一样,他不点头也无事,可他点了头更好。
俞婆子办了负苦衷,闻声这一句倒不敢动了,等石头嘴里了声声念过,竟痛哭起来,借着酒劲把憋在内心的话含含糊混说了几句。
这些满是石头不晓得的,他听在耳里,几次抬起手来遮住眼睛,眼睛里含了泪,拿大手一抹,手上的老茧刮得眼睛生疼,当着半子的面,恨不得把头埋到桌子底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