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之湄得了信喜出望外,连甘氏在叶氏跟着都陪笑好几日,她跟陈家女人越来越要好,这一贯又多读了些书,跟两个mm不靠近,倒想走一走叶文心的门路,得了信儿就往幽篁里来。
年关不好过,似她如许的小丫头更是,清楚月钱都交了一半儿给郑婆子了,她还寻着由头就要钱,连她女儿那孩子还在肚里呢,就已经给石桂葡萄排了号,两个都算是长辈,当姨的,天然得给这孩子弄个个小银铃小银锁戴。
宋老太太这才松了口,又骂起了甘氏:“她那点心机打量着我不晓得?宋家如何丢得起这小我!”
那便是叶家女人了,叶家替颜家补了亏空的事尽人皆知,当时在任上亏空了百来万银子的不是旁个,就是颜夫人的丈夫,颜家二老爷。
这话不好接口,叶文心也实在没心境理睬她,宋之湄看她不肯多谈,反而开了口:“我倒是去过纪家一回的,同纪家吴家陈家三位女人都熟悉的,表妹跟着我就是了。”
这一身比那红的金的要合叶文心的意,她是晓得金陵人崇金,只看余容泽芝便晓得了,她们两个那样的性子,身上却再没少过浅红深红,至于宋之湄,那更是如何繁华如何穿,恨不得往衣裳上打上五两十两的金子。
石桂翻了个身:“你就同她说,剥了皮只要骨没有肉,看她扒不扒,发不发赏又不是你说了算的。”玄月到底还是小女人,想想又欣喜了她一句:“放心罢,叶家如许的吃穿用度,冯嬷嬷不发少了我们的赏。”
琼瑛玉絮两个再加上石桂,因她去过纪家,这才把她也算了出来,何况现在叶文心特别偏宠她这个小弟子,到哪儿都要带了她去:“女人跟前一刻都离不得你,你天然要跟着。”
叶氏却晓得甘氏是不想送女儿进宫去的,在宋老太太这儿提了几次,宋老太太却等着宋望海来开这个口:“他不来开口,到时候又说我断了之湄的出息。”
纪家这回的宴会,请了纪夫人的母亲颜夫人赴宴,这才下帖子请了宋老太过分来,宴上没个长辈在,宋老太太也必是要拒的。
“今岁热天如许长,还当要再过段日子才冷呢,哪晓得落一场雨就换了季,夏末成了仲秋。”纪夫人迎了客人出来,颜夫人立起来迎宋老太太,非论按辈分,还是按诰命,她都比宋老太太要低,让出了长官来,请她坐下。
金陵城说热便热得好似火炉子,说冷就立时结了霜,热的日子才刚畴昔没几天,秋老虎闷得人夜里发汗,这会儿秋风一起,快速凉了下来,前两日几位女人手里还拿着扇子,这两日却要穿夹衣了,叶文心看着身子弱,衣裳外头还披了披风,琼瑛还预备了一个小手炉子给她烘手。
她从将来过,宋老太太天然要把她推出来提一提,哪晓得颜夫人的眼晴才落到她身上,倒顿住了,跟着是纪夫人,最末就是纪夫人的姐姐吴夫人了。
石桂搓着脚指头,水凉了就再往里头加些热的,满满一壶水泡尽了,泡得鼻尖儿发汗,这才抹洁净脚,往被子里头一钻:“今后我跟你轮换就是了。”
夜里石桂拍枕头铺被,端了盆儿接热水泡脚,玄月尽是羡慕的看了她,嚅嚅道:“你运道可真好,才来了半年不到,都已经跟着出门两回了。”
玄月长长叹一口气:“我不比你,我们家里就只要我进了内院,在主子跟前服侍着,如果甚东西都没拿归去,我娘可不是剥了我的皮。”
叶文心本来就意不在此,她还想等人散了,再借了教石桂读书的由头给母亲写信,再让石桂把这信送以叶氏那儿,瞒过院里别的人,这才安安份份听了冯嬷嬷的话,由着她挑东捡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