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的神思情不自禁地一阵恍忽,仿佛回到了长远的畴前。他忍不住扫视过那些早点摊,有大饼卖油条的,有卖包子馄饨的……另有卖馒头豆浆的。
他冷冷说道:“如果让你享用下三九寒冬衣不蔽体,两天两夜只啃半个冷馒头的滋味,恐怕手上只捧着一碗热豆浆,也会冲动得哭出来。你生来好命,衣来伸手饭来张口,锦衣玉食主子如云,可不是每小我都跟你一样。”
舟行三日到达滨州,老翁驾船拜别,楚天和翼轻扬登岸登陆。因日暮傍晚,两人便在船埠边寻了家堆栈入驻,待明日天亮后再出发赶往禹余天。
翼轻扬讶异地回顾看着楚天,蹙眉道:“这脏兮兮的处所,你也吃得下?”
见这些人个个似笑非笑、神采古怪地盯着本身,翼轻扬一愣旋即觉悟过来,心中又恼又恨,想发脾气又没处可发,一时候粉脸变了色彩,愁闷难当。
江边船埠上,垂垂热烈了起来。一筐筐方才捕捞返来的海鲜从船上被搬运到岸边,然后由商贩们奉上牛车,送往城里的菜市场与大户人家。
他在一家早点摊前停下脚步,朝正在繁忙的摊主号召道:“大嫂,来两个白馒头,再打一碗豆浆。”
她探手在衣袖里取出一堆五颜六色的瓶瓶罐罐,又拿出一大包刚从街上买返来的面粉和蜂蜜,淡然道:“你坐过来。”
“唿――”她排闼出屋,一股冷冽的夜风刮了出去,将油灯吹灭。
他悄悄盘腿坐在床上,心中默念叨:“觉渡大师,不知你在极乐天下中过得可好?看我明日为你报仇雪耻,教翼天翔死无葬身之地!”
翼轻扬红了脸,愤然道:“好,你想找死,我成全你!”
翼轻扬点亮油灯,细心核阅过一番楚天的脸部表面,动手为他易容改装。
灰白的须发,沧桑的皱纹,乌黑的肤色,如何看如何都是活脱脱一个模型里刻出来的,惟妙惟肖以假乱真。
洞天机明白了楚天话里的意义,干笑声道:“你是怕一旦本相发表水落石出,这丫头会受不了?她不会干出甚么特别的事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