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想,却就在当时, 室中俄然就钻出个精美小巧的小女童, 她见世人在室, 也无一丝惊骇,反是落落风雅地看向世人,澄彻的杏眼骨碌碌转着, 俄然就问世人道:“为何不是子路?”
“所图么?“听她侃侃而谈,条条有理,王玉溪并不料外,他通俗墨黑的眼悄悄地看着她,不置可否地勾唇一笑,淡淡地应道:“小公主所言无差。”
”为何要解释?“周如水眨了眨眼睛,在王玉溪的谛视中,她俏生生地撇了撇嘴,低低喃道:“留园只为纳贤。”
闻言,女童又长又翘的睫毛动了动,红嫩的小嘴儿嘟着,不答先问:”答对了,兕子有腌梅子吃么?“
见状,娄擎直感觉两眼一争光,这个天作地作的拆台鬼,真是他那娇滴滴又聪明过人的好表妹么?难不成,她在情郎面前就是如此做派的么?娄擎忍不住冷静地叹了口气。
你还对我和顺宽大
另一头,温馨宽广的马车内,不待周如水发话,王玉溪便微微侧过甚来看向了她。他饶有兴趣地望着她含笑的脸,似笑非笑地嘲弄着说道:“小公主此来,但是要解释为何心慕于我,却要设一留园?”
“中毒?这么讲来,是有人将三郎给算计了?”周如水直是双目一瞠,脱口而出。
见她别致惊诧又跃跃欲试的模样,王玉溪直是有些头疼。算计他?这天底下敢明目张胆地算计他的,舍了她,还能有几人?他轻摇首,淡淡地说道:”细心说来,算是相互算计罢。”说到这,他又顿了顿,瞥了一眼眸光晶亮的周如水,轻笑着道:“小公主不知,溪幼年时曾在孚县见过裴辉一面,那厮生得一双贼眼,看人总不循分。”
见他如此信赖,周如水莫名地心下稍安,她点漆般的眸子望着他,当真道:“我知。“
彼时,娄汾听了她的话也觉风趣,便朝她招手,笑盈盈问她:“兕子, 你因何故为,孔门七十二贤中最富者是子路?”
见她那孩子气的模样,娄擎满头盗汗,王玉溪倒是安闲得很,像是看惯了似的,他嘴角一挑,白衣翩翩,当风而立,竟不顾满地的狼籍,还夸她:“不但准头足,手劲也不小。”
这话实在模棱两可,周如水完整听不出,他是在赞美她,还是有旁的意义。
谁又能推测,世人眼中如切如磋,如琢如磨,如玉树明月般的琅琊王三,竟然是个会记仇的!
瞧着娄擎去而复返,王玉溪已是挑起了眉。再见他身后兴趣盎然的周如水,王玉溪直是哑然发笑。
说着,女童灵巧地笑了起来,暴露八颗洁白的牙齿,圆溜溜的杏眼更亮了,奶声奶气地问:“你安知,公西赤的肥马轻裘不是子路借给他的呢?”
遐想当年, 周天骄不过髫年(七岁女童),太子洛鹤领着她上娄府做客时,正值娄府府中清谈。
作者有话要说: 有一种喜好是我最奸刁拆台最率性最狼狈的模样都给你看了
娄擎也是诌掉了下巴,喉中的话咽了又咽,待抬起眼对上周如水娇俏精美的小脸时,还是哑了口。终究,还是未摆出半分表哥的架式,被周如水牵着鼻子走了。
如此,却见周如水全不觉有错,反是更加欢畅地以一副讨赏的腔调对王玉溪道:“三郎你瞧,我的准头可足了!”
彼时,他们正争辩孔门七十二贤中哪家最富?众说纷繁中,他兄长娄汾回道:“自是公西赤家。”世人问娄汾出自何典?娄汾答:“《论语》中有言‘诸君不闻语云:赤之适齐也, 乘肥马, 衣轻裘。’(公西赤出使齐国的时候, 骑着肥壮的骏马, 穿戴轻暖的皮袍。)”闻之,坐者皆是佩服,都道娄汾学问高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