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假期结束以后又要归去做狗
更多的时候,二人会坐在山头的大榕树下品那管事带来的糯米酒,酒水甜美芳醇,香味浓烈,周如水极是喜饮,常常比柳凤寒喝得要多。
扳谈中,世人也徐行往宅中走去,周如水细细揣摩了一会,点了点头,忖道:“灾星移去福星来?能得百姓如此奖饰,倒真是个好官了。”
说不出的哀伤
见柳凤寒问这话时敞亮的眼眸通俗如堆积涌动的云海,周如水一怔, 可贵当真地思寻了起来。
闻言,柳凤寒亦是一笑。
泛着寒意的秋风吹动着她薄红色的裙裾, 周如水墨黑的秀发在斜晖的灯影下软亮如洗, 她悄悄地立在他面前,绝美稚嫩的小脸微微低垂,一会蹙眉, 一会勾勾手指。半晌,才仰起脸来看向他,明眸如星, 烂漫一笑,先是道:“虽这事落在我身上不大能够。”说到这儿,对上柳凤寒的盯视,她又是一怔, 垂下双眸,想着那影象中月白的身影,低低地嘟囔了一句:“但如果我真爱着一小我,定是甘愿死别,不舍生离的。”
“蝗虫?你还晓得蝗虫?”闻言,柳凤寒哈哈大笑,直是一副不信的模样。
就这么站着,周如水倒没如何打量这宅子,反是盯着淅淅沥沥的雨一个劲的发楞。她本就对迩来的变态气候有些烦躁,这时,话里也不免带着抱怨地嘀咕道:“怎的又落雨了!”
夙英在一旁看着他的侧脸也不由瞧着有些呆,正痴愣着,便见柳凤寒出其不料地一巴掌拍在了周如水的发顶上,挑了挑眉,笑着道:“那吹打的回啊!‘大人,那是本州旧例,非论谁来上任,我们都是这么唱的!’”
第二日到了茶园,周如水才真正见地到了柳凤寒的本事。
偶然,他又会风雅实足的,领着周如水立在山头吹吹山风,歇在茶树林中焚香煮茶。
这一行,也叫周如水真正明白了甚么叫“遍身罗绮者,不是养蚕人。”
因着夙英的催促,马车不一会就驶进了柳凤寒母亲留给他的私宅。柳凤寒被赶削发门,肃除了“徽骆驼”的名号以后,柳家收走了他的统统,直是一分钱也未叫他带出门。但柳母的遗言在前,柳家人颜面再厚,也收不走这早就改了地契的私宅。
说这话时,艳红的落日缓缓染上枝头。
听了这话,周如水将手举高挡着雨点,努了努嘴驳道:“那可不必然,甚么多了都成灾,如地里的蝗虫普通。”
夜色寂静,沉脆的梆子声在入夜的氛围中回荡,玉轮半隐在云朵背面,天却毫无前兆地飘起了雨,惊亮的雷光划过乌黑的夜,雨点瞬息间便落了下来,洒落在屋檐上,溅起了无数的水珠,直是碎似点点星光。
彼时,周如水已饮了很多的糯米酒,她醺红着脸,顺手用袖拭了拭嘴,轻飘飘地答道:“能有甚么宝贝呀!不过就是吃得好一些,住得好一些,活得更累些。又或许,是因君上是万岁,万岁,万岁,历千万祀,与天壤而同久。沾上了个万岁,总能有些个好处罢!或许,还真能多活上个几岁呢!可那又如何呢?如果活着都不畅快,还不如死了呢!”说到这,她微微侧头,痴痴地笑了一声,扭头,盯着几上喝了大半的酒水,又伸手拿过,抬头一饮而尽。
她正说着,柳凤寒已停好了车与炯七一道大步行来,他肩上挎着个布包,听了周如水的嘀咕,再见她面上隐有的不满, 便笑着嗤她:“你懂甚么?迩来旱得太久,多落落雨也是功德。”
她说得简朴, 柳凤寒却摇了点头,他感慨道:“分袂虽苦,前路更难。自个都前程未卜,如何再迟误得起娇妻季子?”说着,他转过了脸来, 至美的眼眸紧盯着周如水, 那目光, 有点奇特。他用降落得如同夜色普通的声音问她:“如果你, 会愿随夫远行,风吹雨打,流落他乡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