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周如水才重视到自前院传来的模糊丝竹声。她悄悄听了一会,倒是想不明白王玉溪的态度了。她暗无私揣着,盈盈一笑,回身便在几旁坐下,心中暗叹了口气,才一字一顿地说道:“便照三郎说的办罢。”不就是摹几篇字么?她摹便是了!
再想到王玉溪清透高远的通俗眸光,她就不由在回宫与不回宫之间挣扎着,更是迷惑道:“但,如何会是与他一道习字呢?前几年,母亲倒想叫我随三郎学琴的,但当时他不在邺都,这心机便也消了。现在倒好,阿兄送了方端砚来,倒是叫我去王三郎那儿出糗!”
接了她来,仆人却不在!她这才上门,就叫她摹书!
闻言,周如水的确同吃了苍蝇普通难受。时人最是重诺,王玉溪因输棋,答允了她兄长教她习字,便是一诺令媛。既然诺已成,她便没法推委了!
见她看来,他朝她微微一笑,态度天然,语气暖和,降落沙哑的嗓音像一阵玩皮的轻风,悄悄刮挠过周如水的耳膜,他道:“是溪之过,叫小公主久等了。”
如此,瀞翠便留在了宫中,只由夙英搀着周如水登车,去了琅琊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