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翎出世后,周岱也未曾收敛她荒唐的行事,随便便以“福临”二字的谐音“符翎”为名,替她入了玉蝶。福临,符翎,听着这名字,再瞧瞧周王为她赐封号为“安然”,倒似符翎非常受宠似的,但究竟却并非如此。
闻言,夙英抿了抿唇,走上前来谨慎翼翼地安慰道:“女君,这风口浪尖的,您就甭去掺杂了。明日就是初五,您还得去琅琊王府习字呢!”
周如水清楚地记得,太子的尸体运回邺都的那一日,太阳即将落山,符翎素服举哀立在城楼之上。那一刻的她,再无了昔日里的骄慢率性,光彩照人,她只是悄悄地看着太子洛鹤的金棺入城,看着金棺在落日下闪动着刺目标光芒。她一动不动地,一瞬不瞬地,面无神采地盯着那金棺缓缓移走,始终,都表示得冷酷至极亦无情至极。
周如水认得,那是符翎的笔迹。也就是当时,她才后知后觉地发明,符翎那里是无情不在乎呢?她是心死如灰啊!庄子老婆死时,他可因至痛而仰天大笑,鼓盆而歌。符翎为何就不能滴泪未流呢?这世上情深如海,才常常会深水无声啊!
母亲与兄长的这些话,周如水也都听出来了。所今背面,日子过着过着,风俗垂垂成了天然,周如水更是决计忽视了这份分歧。直至厥后的厥后,周如水才终究明白,所谓的分歧,便是大兄疼宠符翎非是兄妹之爱,而是男女之爱,他是把符翎当媳妇养了。
多年前,周如水还不开窍,常常太子洛鹤偏袒符翎,她都会鼓着脸,好不成怜地问公子沐笙:“阿兄!同是阿妹!为甚大兄老是偏袒符翎?兕子不好么?”每当她这般问,公子沐笙都笑得无法,他也不好多解释,只好和顺地安抚她:“傻阿妹,汝与符翎分歧。”娄后也曾劝她,道是:“这世上事从就未有十全十美的,你大兄偏疼符翎,但你二兄不也是偏袒你么?符翎从未曾与你吃味,你又何必咬着她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