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房中,谢氏侍从亦在禀报外头的事,他躬身作揖,事无大小地恭敬回禀道:“二爷,据闻前几日,监市刘峥因秉职务工,获咎了母舅许旌,一番争闹后,被赶出了许府。厥后,他便将千岁在城南购置的宅院改名为‘刘园’,擅自领着家仆住了出来。为此,旁人都道千岁仍看重他,对他余情未了。更测度刘峥的宦途怕不止于此,前程或许无量。却不想,就在一刻前,千岁身侧的女官夙英领着一众宫人一至刘园,便直截拆了那宅院的门匾,将门匾换成了“留园”。而后,夙英虽未明着唾骂刘峥,言语当中倒是道刘峥无耻下作,企图独占千岁的私产。刘峥顿时被她堵得红了脸,倒是一语未辩,惭愧而退。背面,宫人又敲锣鼓吹,当着世人的面在留园门前贴了块布告,道是‘千岁求贤若渴,设一留园,以求留下天下有才有德之士。今后,凡有才德者,留园扫席以待,必看重之。’还道……”话到此处,那侍从一顿,自面上暴露了几分尴尬来,明显难以持续。
彼时,夜色沉寂。室外的树梢上,蝉鸣啾啾,那声音叫空寂的夜也更加得活泼了起来。
闻言,车中美人嫣然一笑,脆生生答:“自是子路。”
他正呆着,美人却已独自撩起了车帘,她朝呆立在车前的娄擎眨了眨眼,螓首微歪,轻笑着便辩驳道:“表哥,你安知那肥马轻裘不是子路借给公西赤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