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柳凤寒公然收回了目光,他撇了撇嘴,睨了周如水一眼。面上意味不明地带着戏谑地笑了起来。
见他问得当真,周如水费步一顿,不解地问道:“怎的了?”
见她眼底已起了喜色,柳凤寒不由挑了挑眉,他叹了一声,无所谓的耸了耸肩,扬着唇,持续说道:“烂摊子又如何?事从吾起,便该自吾毕。赤脚的不怕穿鞋的,现在小爷两袖清风,还怕甚么?不过说来也巧,近些光阴雨水充分,茶树倒是活了大半,竟真能收得上些秋茶来了。如此,走这一趟,也没甚么不好的。”说着,他豁然一笑,捋过颊侧垂下的一缕青丝,又遗憾地说道:“如此,非论你再出不出得来,这今后的路啊,小爷都不能作陪了。”
“信不信也是由着小爷说的,本来就左不过是盐事,小爷话都说得这般了然了,你另有甚么好疑虑的?”此次第,柳凤寒已有了些不耐烦,他无所谓地摊了摊手,满是副你要信不信的恶棍模样。
察看着周如水的惊奇神采,听她仓促就要道别,柳凤寒并不感觉奇特。他只是暴露洁白整齐的牙齿,张扬一笑,直问周如水道:“公主来了行宫后,你可另有空外出么?”
同事几日,三人也算熟悉。这日坐在树下乘凉,周如水见柳凤寒望着街劈面的柳产业铺眺望好久,想也晓得他落得如此地步心中有怨,便试图欣喜他道:“你在家排行老迈,父亲又叫你出门行商,想必是最为正视你,对你寄予厚望,更是想将衣帛都传给你的。现在这事儿,怕也只是摆布难堪,一时气盛,做给旁人看的。俗话说,虎毒不食子。或许待他的气消了,想明白了,天然会为你运营后路,邀你回家的。”
闻言,周如水惊诧地朝夙英看去,两人直是面面相觑!
日头高照,柳凤寒扯了扯肩上的布袋,他摸了摸鼻子。这时,俄然自世故中透出了几分浑厚来,他笑着回道:“原是承诺了明后两日再陪你去綦江镇走一趟的,但你既然现下就要赶回行宫。那么明后两日,天然是不得空的了。而我虽被赶出了家门,家中却另有些余事需求去交代清楚。本年夏季大旱,几近两个月都未下过雨。也恰是以,柳家茶园高山区的茶树都枯萎得短长,六十万亩地,多数遭了秧。”
“弯路么?”闻言,周如水缓缓垂下双眼。想着克日收成颇少,不由便渐渐一笑,低低地问道:“那么?你的捷径是甚么?”
“莫非不是么?”周如水怔了怔,喃喃地说道:“我曾听人讲过,你们徽歙人呀,是会将后辈中的漂亮者都用于经商的!若不是看重你,你父亲如何不将衣钵传给你那阿弟?”
艳阳高照,暖风怡人,两人鹄立而对,不相高低。想他幼年便游走四方,对商事甚是熟稔,现在事情都已点破了,也真没甚么好避讳的了。更何况,他本就是个商家子,惯常的投机倒把,不恰是上好的挡箭牌么?
见她如此,柳凤寒懒洋洋一笑,持续地说道:“如姑子,这事儿你如果跟着小爷去查,决计能少走很多的弯路。”
她这么一说,柳凤寒笑得更是大声,他似笑非笑地睨着她,嗤道:“我说你,从哪晓得能代父行商就是在家中得宠了的?”
一时候,两人竟打起了哑谜。
不远处,有马车车轮传来的格支转动声,周如水撇了撇嘴,声音中,充满着一股不晓得是失落,还是放松的意味,她淡淡地说道:“即如此,我的身份,又与你何干?”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以是,柳震是把这烂摊子都丢给了你?”周如水微拧起了眉,她晓得周国的气候已是不好,现在闻得实况更是心惊,再想柳家做的实在太不隧道,一时也有些怒。静看着柳凤寒,只等着他持续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