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待夙英凑上前,看清了那案上的笔迹,已是瞪大了眼,直是不成置信地摇了点头。瀞翠大着胆量凑过脸来,也是吓得不轻,直是不由轻呼出了声。
听了阿碧的话,周如水的神采也是不好,她独自啜了口杯中的茶,半晌,才悄悄地问:“阿兄可来得及叮咛你甚么么?”
想也晓得,前岁,周王实是给足了琅琊王氏的面子,不但当廷首肯了右相王端所提的“屯田之法”,厥后,还派王笺去总理了“屯田令”。这般不落人后的看重殊荣,便是得惯了青睐的谢氏族人见了也会眼红。如此,周王本日这般行事,也是不见怪了。毕竟,周王向来看重谢氏,本日之事,与前头的“九锡之礼”,不过都是安抚谢氏的手腕罢了。
这几日来,周如水想着被谢釉莲瞪着的那一眼便浑身不安闲。果不其然,未过几日,就见公子沐笙宫中的女官阿碧跌跌撞撞地突入了华浓宫来。阿碧见了周如水跪地便拜,焦心肠说道:“千岁!大事不好了!君上大怒,正罚二殿下在明堂面壁思过呢!”
闻言,瀞翠公然醍醐灌顶,她深深地看向周如水,半晌,才咬着唇,踌躇地说道:“那么,即晓得拦不住,二殿下为何还要顶撞君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