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钊看着王源道:“王兄弟在梨花诗会之上立名都城,这以后的日子过得还舒心不?”
杨钊嘲笑道:“因为你不尽不实,藏着掖着。”
王源留步道:“杨度支是要因为此事拿了我么?也罢,我去跟夫人和表姐道个别,以后返来束手就擒便是。我就晓得本日前来凶多吉少,看来果然是躲不过。”
王源神情冲动,持续道:“不错,我早就晓得现在最想要我命的人是王鉷,因我在梨花诗会上获咎了他的姘头陈妙儿,以是他假公济私欲置我于死地。那晚我躲在晋昌坊慈恩寺边的那座空宅子里,被其部下跟踪而至,故而不得已脱手杀了他们,以后我又去了平康坊将陈妙儿吊在街口向王鉷请愿,不错,这都是我干的,那又如何?大不了一死便是。不过在度支郎拿我之前,我只想问一句度支郎,他王鉷能够公报私仇,我莫非便只能坐以待毙?我甘愿死在杨度支手里,也不肯遂王鉷之愿。我只想要求杨度支给我个痛快。”
王源苦笑道:“我若晓得现在落入这般地步,必会安生在永安坊做坊丁,毫不会去插手甚么梨花诗会。”
王源迷惑道:“杨度支,你不消这般损我。”
“哦?此话怎讲?”杨钊面带笑容淡淡问道。
杨钊招手道:“我说的是至心话,那边有半分损你的意义。你是真男人,别人如果在你的境遇之下怕是早已惶惑若丧家之犬,你却敢杀他的人热诚于他,想不平气都不成。来来来,坐下喝茶说话。”
王源满脸猜疑走过来,杨钊按着他的肩膀将他按在坐上,回身亲手拿起小茶壶来,帮王源续上一杯滚烫的茶水,然后挪动坐位到王源身边来坐下。
王源道:“莫非不是么?只要他才有来由,而我也传闻了些谎言,传闻四届梨花诗会李适之带去的人中有四小我或死或疯,本年是第五届,想必这第五人便是我了。可惜我晓得的迟了些,诗会以火线知,却已经大错铸成了。也正因如此,我才明白了李适之的虚假之处,好笑他还在我面前演戏,粉饰他晓得内幕的究竟。”
王源喟然叹道:“没想到杨度支竟然全数晓得,倒是我失策了。也罢,既然失期于你,我也不想多说,叨扰杨度支了,鄙人这便告别。”
王源浅笑道:“杨度支谬赞,实在我心中很想晓得原委,但杨度支邀约我前来,甚么时候该揭开这个答案天然是杨度支说了算,客随主便,我又急甚么?”
“我欲借左相之力有个好的出息,他便当用了我这一点,以礼贤之态邀我插手梨花诗会,却坦白了参与诗会是和李林甫树敌的究竟。好笑我还沾沾自喜于诗会夺魁,却不知我已经成为李适之和李林甫之间争斗的一枚棋子。前天傍晚我去接浑家从永安坊回李适之府中,半路上被大家追捕截杀之事杨度支也已经晓得了。活了十九年没和人结缘,也没做甚么作奸不法之事,为甚么梨花诗会以后第一次分开左相府便会遭受此事?固然我不敢肯定这是何人所为,但我也不是傻子,我晓得此事定和梨花诗会夺魁有关,有人想要我的小命,那小我是谁,我却不敢说出他的名字。”
杨钊笑声不断,指着王源道:“好个王源,有种,真是有种。看来这件事倒真是我的错了,要你当着我的面坦陈你做的那些事情,倒是真的有些能人所难。不过杨某很欢畅你终究还是说了,并且说得义正词严。说得不错,凭甚么便让王鉷胡作非为?杀他的喽啰,吊她的姘头,这事儿干的标致。就算是我,也不敢这么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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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钊悄悄而立,肝火冲冲的脸上俄然渐渐绽放出笑意来,进而哈哈大笑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