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明以后,李欣儿早早便唤醒了王源,王源晓得她的企图,帮着李欣儿洗漱以后,踏着晨光去文大娘铺子里买了两碗馎饦汤和烧饼打包返来,两人热热的吃了早餐,王源便清算好筹办出门。
门哗啦翻开,一张尽是皱纹须发斑白的老者呈现在王源面前,本来脸上带着浅笑,但在看到王源的一刹时,老者神情骤变,双目如利剑在王源脸上扫视。
老者站起家来道:“款项可免,请有缘人留下墨宝。”
老者一只手俄然抓住王源的胸口衣服,另一只手手腕一翻,长剑倏然抵到王源喉头,冷声道:“王二,本日你来这里的事情不准对任何人提起,最好忘了本日之事。归去后好生服侍十二娘,等她伤好以后送她拜别,不得对她无礼。不然我叫人去割了你的脑袋。”
王源拔脚就走,那老者厉声喝道:“站住。”
王源咧嘴道:“如何?我美意送信还犯法了不成?”
王源笑道:“当我傻子么?我当然晓得这是切口,牛头不对马嘴的。你们怕不是做买卖的吧,做买卖的可不会这么神奥秘秘。”
“客长找哪位?”
王源停下脚步道:“干甚么?”,老者指了指面前的蒲团表示王源坐下,王源翻翻白眼一屁股坐在蒲团上,抖着大腿看着老者。
老者悄悄道:“我们是杀人放火的强盗,你信不信?”
气喘吁吁跌跌撞撞的走了一个多时候,太阳升到树梢的时候,终究赶到了东市。王源第一次来东市,固然和西市一样,要到午后才开市,但王源还是能感遭到东西两市的分歧。东市街道更加的整齐,铺面也更加的豪阔,较着比西市高端。
中年人头前带路,带着王源从店铺后回廊右首的木梯上去,来到二楼最东边的一间房门前悄悄叩门,里边传来一声衰老的咳嗽声。
“徒弟以为我贪慕虚荣,更对我为太子做眼线之事深恶痛绝,我刚开口,便被她一口回绝了。不管我如何哀告,她都不肯帮我,你也亲眼所见,徒弟就这么拂袖而去,我想这辈子她不会再谅解我了。”
“是……是啊,我没有听错。”中年人低声诚惶诚恐的答道。
王源接过香囊揣在怀里道:“你为何不要求公孙前辈替你送这封信。”
两遍以后,院子里传来脚步声,院门翻开,一个头戴布帽面庞和蔼的中年人探出头来。
王源道:“是啊,现在还在我屋子里养伤呢。”
锁门出了永安坊,街道上的积雪冻得硬梆梆的甚是滑溜,街上很多人走着走着便刺溜摔上一跤,王源也未能幸免,连摔了好几跤,摔得屁股生疼。龇牙咧嘴之余,心中不免腹诽起大唐京兆府来。好歹也要构造个铲雪队甚么的,就这么任由街上积雪化了又上冻,冻上了再化,搞得长安贩子上一片狼籍,这也太丢大唐乱世的脸了。
老者哼了一声,看了王源数眼道:“请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