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妃叹道:“爹爹何必瞒我,我莫非不知么?陛下明里暗里也说过几句,女儿可不是傻子。爹爹和李相国之间有些争斗,倒也不必坦白。”
“臣本日和陛下推心置腹,臣也将说出内心话。陛下当初于灵武即位之事,惹来天下纷争,陛下是有错误的。但臣觉得,最大的错误不在于陛下,而在于李光弼。臣晓得,陛下即位之事必是李光弼在旁鼓动。恕臣直言,李光弼此举并非是为陛下着想,而是将陛下推到了一个伤害的地步。若非他鼓动陛下即位,又怎会有厥后产生的诸多纷争。陛下如有夺位之意,大可光亮正大,而非以如此手腕。强行即位,便让陛下成为天下之敌。这也是为何厥后诸王起兵讨伐陛下的启事。那李光弼用心叵测,看似忠心为陛下,实则他是为了小我私利行投机之举。身为受皇家恩情的臣子,他的行动恰好是不忠之举。此人不过是操纵陛下投机上位罢了,其心险恶。”
郑秋山道:“多谢陛下,老臣遵旨,过几日让她母亲来宫里陪着小住几日。”
李瑁怔怔的看着郑秋山道:“你也是这么看的?”
郑秋山忙道:“陛下何出此问?长安城兵马充沛粮草充盈,城防坚毅,众志成城,岂会守不住?又有李相国坐镇批示,更是固若金汤。陛下不必担忧。”
郑秋山点头道:“我自有分寸,娘娘放心便是。对了,你可知陛下召见我是为了何事么?”
“多谢陛下。臣一向以为,我们一方面要主动的备战,另一方面也应当和王源……相同相同。”郑秋山谨慎的看着李瑁的神采,低声道。
“胡说!他那是狡计。挟天子以令诸侯。可惜父皇胡涂透顶,竟然甘心做他的棋子。给了他出兵的来由。没想到你竟敢为他摆脱,你用心安在?”李瑁大声喝道。
郑秋山咬咬牙道:“恕臣直言。陛下对李光弼过分放纵,过分言听计从。很多事陛下实在考虑的周祥,但顾忌李光弼的颜面便服从他的定见,但这一定是功德。李光弼确切很有才气,但这不代表他便事事皆对。相反,臣和朝中很多大臣都觉得李光弼过于意气用事,恐怕是将私家恩仇置于朝廷之上,做决策也有欠考虑。”
郑秋山略微愣了愣,低声道:“臣是有信心的,但万事无绝对,臣不敢妄言万无一失。但尽人事,听天命便是。”
“陛下不容于臣,却信赖李光弼之言,臣也无话可说。确切臣之前对陛下有所不敬,臣的一些行动也让陛下猜忌。但臣一番赤忱如日月,陛下思疑也好,不信也好,臣也没法窜改,但让究竟说话。臣此番兵临城下,本可一举攻破长安,但臣没这么做。因为臣兵临长安城下的目标并非要攻入长安,威胁陛下。臣的目标只要一个,那便是清君侧,除佞臣。臣要除了李光弼这个大唐的祸害,那样陛下才会脱出此人的掌控。李光弼一死,臣便退兵,臣会全太上皇退位,臣会奉告天下人,臣推戴陛下为大唐独一的天子,天下独一之主。陛下若对臣另有顾忌的话,臣能够退隐山林,不再担负任何职务。臣停歇了兵变,诛杀了佞臣,停歇了纷争以后,臣的苦衷也了了,臣也对得起朝廷对我的恩情了,臣去官归隐也了无遗憾了。”
容妃感喟一声皱眉不语。郑秋山道:“莫要多想,多想些手腕让陛下离不开你,将来如有了皇子,母凭子贵,你便熬出头了。晓得么?”
郑秋山怒道:“爹爹若不那么做,你能当贵妃么?我崔家能有本日么?你倒是来怪爹爹。”
听到这里,郑秋山双目放光道:“果然如此么?那可太好了。本来王源的目标是李光弼,这一次李光弼怕是死定了,谁也救不了他了。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