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秉诚站在台前,先看了一眼韩旭,然火线向世人道:“过关的均射的好,一会佩了腰牌,搬取行李到新住处去,马匹,兵器,过几日便都有了。没有过关的,各回本队放心效力,终有出头一天。”
韩旭点头道:“大师一起,搏个功名繁华出来。”
高小三脸上倒有些欢畅,笑道:“韩大个当了伍长,俺们当然跟着一并厮混,好歹有人照顾着。”
李秉诚此回一共才挑了五十来个哨骑出来,交给一个千总同一办理,大家支付腰牌以后就到堡中居住,福利报酬必定比浅显的营兵强的多了。塘马,夜不收,哨骑,架梁,这些兵种比浅显的马队还要高一格,只在将领的亲兵仆人之下,多是悍英勇死之辈,不但要有过人的技艺,胆气也得过人才行。
两人被他这话鼓起兴头,都是笑出声来。
在韩旭的风景以后,旁人的表示就无足轻重了,众将官心不在焉的看着,又过了半个时候,过关的和涮下来的分红两队,一起到台下施礼。
实在明军军纪甚严,在营中不要说打斗,便是早晨咳的声音大些也是犯军法,轻则插箭游营,稍重些便砍头,后代只道明军军纪崩坏,实在将领平时砍的人头也很多,只是万历以后朝廷财务停业,军饷一拖就是半年,没军饷当然只能放纵军队去抢百姓,明末的军事题目,根子上实在是朝廷的财务题目罢了。
“哈哈,”李秉诚笑道:“还是个会说话的,瞧着也甚是聪明。”
韩旭被人领着往将台上去,杨国勇和高小三也都过关了,他两人气力也够,这时看着韩旭被人带大将台,高小三万分恋慕的道:“这一下怕是韩大个要被挑立室丁了,这厮好运道啊。”
到七月下旬时,邸报每日均有朝廷调剂兵马的动静传来,熊廷弼上《敬陈战守大略疏》,请调边军十八万,马九万,军饷三百二十四万两白银,在清河、抚顺、镇江、金州、复州等地漫衍重兵,划地而守,联络东西,分合奇正,以成全局。无警当场练习,小警自为堵御,大警相互应援,遴选精干士卒为游骑,乘间捉哨探,扑零骑,扰耕牧,轮番迭出,使其疲于奔命,时久则后金就不复为虑。
“既是这般,”李秉诚面色严肃,叮咛道:“下去领伍长腰牌,待军器齐备,本官自会叫你们去哨探军情,如有胆怯怕死,违背军纪之事,定斩不饶。”
韩旭又对世人嗑个头,这才毕恭毕敬的回身下去。
此时一传闻韩旭是这般人,李秉诚便是有些踌躇,说话的游击叫王文鼎,是从萨尔游疆场逃返来的老资格将领,他亦不便驳对方的面子,再如何说也就是一个仆人罢了。
韩旭下来,杨国勇和高小三都迎上来,待他说了未曾被选入仆人,只授给伍长一职以后,杨国勇感喟道:“也好,总比在王大利部下当个小军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