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人卿正拿了个药篓子出来,听了这一句,眸光闪了闪,接着,看向白木染的眼神里,仿佛很有些意味。
目睹一身白衣的闻人卿走得轻巧,乃至衣裙上一点灰尘都不沾,再看看本身,满头都是汗,背上的空药篓子仿佛有千斤重似的,手上拿着扇风的纱帽累坠得要命,袖子也被不知甚么枝蔓的刺划拉了一条口儿,一双鞋更是脏得看不出原色了。
甚么?真有病人?
闻人卿的脸清楚躲在纱帘以后,可白木染却偏仿佛瞥见她面上的讽刺了似的,当下便被激了,脖子一挺,便道:“笑话,这有甚么可骇的?”
白木染目瞪口呆。
听那话的意义,如何仿佛是说本身处心积虑混入这百香谷,对她另有所图?
“你……”白木染气得不轻,“你刚才为甚么用心踩空?害得我差点掉下去!”
越往上走,山路便越是峻峭了起来。或者那底子就不能用“路”来描述,她们大部分时候都是从野草矮树丛上越畴昔,或是高傲块的山石上翻畴昔。
“我用心?”闻人卿淡道,“我为何要用心?我既没让你援救我,而你差点掉下去还是我救了你。”
不过闻人卿也并不在乎,仿佛真就将她当作了一个打杂的主子,只要该干的活儿都干好了,她一点也不在乎干活的人表情好不好。
白木染感觉闻人卿果然还是个令她看不透的女子。照她来看,闻人卿对人冷酷得要命,能多看谁一眼已是恩赐,怎会给甚么人看病?再看百香谷外那些可骇的草木,只怕就是为了防外人乱入的。加上这一个多月一来,除了白芷茯苓上山送些东西,她从未见过有甚么客人来访,更别说甚么病人了。
以是,闻人卿到底是不是用心的?
幸亏闻人卿脾气虽冷,但心却不坏,一起如许拉扯着死皮赖脸的白木染上山,竟也不感觉她如何吃力。
“你你你你……你谨慎点儿!”
上山?
这倒让白木染大大吃了一惊。
“你这是甚么意义?”
“甚么样的病人?”
闻人卿仿佛总有本领能将白木染噎得无话可说。
白木染衡量了一下本身那点底子不敷用的轻功,感觉本身帮不上甚么忙,还是老诚恳实地呆在原地坐等就好了。
这底子就不是甚么“暗斗”,这清楚是对本身的折磨。让白木染闷在这荒无火食的百香谷里,本身就是一种痛苦,再加上还不能说话,每天要板着一张脸装活力,更痛苦了。再想想闻人卿此人的脾气,只怕本身如许冷着不说话,反倒中了她的意。
“谁说没有病人?明日便有人要上门来看病。”
若此时闻人卿放手……
这就是有些傻气的话了。
白木染宁肯从这山上滚下去,也不想再累得像狗一样往上爬了。
大抵是闻人卿带上来的那一股力道太猛,她的背在碎石子路上带了两小我的重量拖了那么一拖,只怕伤得不轻。
往山上爬了一阵,白木染这才真的有些悔怨了。
恰是午后,日头另有些晒人。
“要不,我站在边上看着你。”
“待到明日你便知了。”
白木染实在猎奇,忍不住要多问几句。
――也就那一晃神的工夫。
至于闻人卿……
接着,一根树枝朝她伸了过来。
“亏你还是习武之人,如许的身子实在一点用处也没有。”
谁知返来的路上却生了一点变故。
闻人卿倒没笑她,只是看她一眼,不说好,也不说不好,只提了一口气,接着脚下几个错步,便朝那一株小红花奔腾了畴昔。闻人卿这一身工夫非常标致,脚尖只倚着峭壁上的几块凸起的山石,行动快得令人目炫狼籍,几个纵身便已靠近了那一株透着奇特的红花草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