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度施了一礼,笑道:“鄙人三年前游学金乌城,与荆兄隔墙而居,忘了?”
黑伯回声,手中长鞭蓦地暴起,便朝公孙朝吴劈脸打将下来!
荆策看了半日,却看不明白黑伯招式,只感觉他挥鞭自如,竟是像农夫耕地时用鞭子打牛普通天然。只消半晌,公孙朝吴便连败数招,长鞭频频擦身而过,伤害至极。
那裘服华袍之人本是盯着院内三人目不转睛,一眨眼,看到周藏墨,便喊道:“苍梧二侠前辈,且请停止!”
周藏墨哼了一声,道:“黑伯乃是姜太公先人,若真论起出身,又岂是只能打你罢了!”
郑度却对他抱拳道:“前辈保重,后会有期!”形状极是有礼。
荆策与郑度对视一眼,双双大骇。少时,常巨田曾无数次跟他讲起姜太公子牙之事,隐逸七十余年,一朝出山,上安国度,下抚万民,后又育得一方百姓。每回他都听得冲动万分,感觉人生六合间,那般奇才,如此功业,当真是前无前人,后无来者!不想黑伯竟是姜太公先人,不由多看了他两眼,转而又奇特他怎会受有墨刑。
周藏墨却只是喝茶,半晌方道:“不敢。公孙子带兵而来,倒是我多有怠慢了。请上座。”当时以“子”表示对人尊称,周藏墨说来却很有挖苦之色。
公孙朝吴道:“父亲两个月前,已接受命入楚。”
周藏墨道:“恰好五天。”
只听公孙朝吴又道:“周前辈,不知长辈何错,竟要遭一家仆如此鞭打?”
贰心中如有所悟,只是一时也闹不明白。
半晌,荆策方才安静下来。稍一考虑,对周藏墨道:“师伯,迟则生变,我还是先到华容县奉告司马大人,让他来吧。”
周藏墨便不再勉强,荆策背起那把大剑便走。却忽地心中一动,又不敢与周藏墨明说。正自迟疑。只见那日驱鸟的少女自门外冉冉而来,只是作男装打扮,翩翩公子,明艳如天涯云霞。同业的另有子晰,俩人一边走一边说着甚么,看上去倒是极其投缘。
只见那年青人走上前来,对周藏墨慎重一礼,道:“长辈蔡国公孙朝吴,周前辈,多有打搅了。”
黑伯却自是岿然不动,也不言语。周藏墨冲他点点头,他便手臂一扬,那长鞭刹时便又回到他手里,当真是闪电普通,迅捷非常。
荆策抱拳道:“本来是公孙子,久仰大名,鄙人荆策。”
待那老仆分开,荆策问道:“师伯,我昏倒了多久了?”
周藏墨道:“这个不敢。公孙大夫忠心为国,鄙人感佩非常,如有效得上之处,一封书简练可,何劳公子千里迢迢,舟车劳累!”
荆策道:“无妨事,我一边赶路,一边调息疗养便是。”
却见公孙朝吴推案而起,跪倒在地,道:“家父此去,存亡未卜,还请前辈互助。”
公孙朝吴便道:“长辈一来早欲瞻仰前辈尊颜,二来确有一事相求。”说完不语,只是看着周藏墨。周藏墨心知他想要伶仃说话,却故作不见。公孙朝吴顿时感觉难堪万分。
堂下森森众徒,见公孙朝吴落于下风,便欲上前互助,却被苍梧双怪中阿谁瘦子双眼一瞪,顿时便立住脚步。
迟疑再三,却终是心下不舍,一勒马,便又往鄂城方向奔去。
“策儿,”周藏墨道:“这位便是蔡国上大夫公孙归生之子,公孙朝吴。江湖中赫赫贤名,无人不晓。”虽如此说话,却并不往公孙朝吴看一眼。
公孙朝吴正欲行礼,周藏墨却指着方才与苍梧双怪打斗的年青男人对荆策道:“这位是楚国右尹郑丹之子郑度。”
听到周藏墨喊他,荆策叫了声:“师伯。”待要下床施礼,却只感觉周身疼痛难忍。周藏墨摆摆手,表示他持续呆在床上。走过来在他肩膀上一按,轻运内功,荆策只感觉五脏六肺内如同东风鼓荡,暖意顿生。不一会,便觉神清目明,四肢镇静起来。调息半刻,展开眼道:“多谢师伯。”转而又问道:“内里是如何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