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子晳见清悦如此高兴的模样一边乐呵一边有些恼,非常委曲的爬上船:“你还没有穿上鞋,如何登陆,这么凉的天,也不怕冻着,美意提示你却被当作驴肝肺了。”清悦止住了大笑,只留下双颊浅浅的酒窝,语气变得轻柔又局促:“对不起,我,我没有鞋。”说完悄悄绞起手指,有些严峻的模样。楚子晳拧了拧湿透的衣服,有些惊奇:“没有鞋?”清悦点点头:“我从不穿鞋的。”楚子晳更加惊奇的看了一眼清悦的赤足,南边的夏季湿冷,不穿鞋如何耐得住冻,顿时有些焦心,也没诘问清悦为何不穿鞋,吃紧的朝岸上跨去:“这如何行,你在此处等我,我去给你买鞋。”拖着一身湿衣,三两下就消逝在夜色里,只留下划子上一双神情庞大的眼睛望着已经消逝的背影。
楚皇点点头,“太傅与朕想到一处了,这联婚之事看似简朴,倒是无进无退的一条路,不如先承诺此事,等宇国公主来楚国以后再派人暗中监督,看看有何不当之处,到时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只是子晳这孩子,就得辛苦些了,开春也就十六岁,行了冠礼便得考虑婚事,大皇子二皇子已有妻室,现在适婚之人便只要这孩子了。”“四皇子自幼聪明,只是缺些历练,宇国公主放在四皇子之侧,陛下能够放心。”“嗯,开春之前便把皇儿召返来,行冠礼以后便大婚吧。你遣人告诉皇儿一声,不过~~~不要太早,除夕前后在让他晓得,我怕这孩子多想。”“是,陛下。”
楚皇将奏折丢到案上,“对了,宇国要求联婚之事太傅如何看。”“自叶云启即位以后,事必躬亲,励精图治,堆积一批宇国之能人,国势日渐强大,近几年对我大楚虎视眈眈,现在俄然提出和亲,恐怕是有诡计。只是宇国现在态度的确极好,如果我大楚公开回绝,必然落下把柄,成为宇国挑起战事的借口,战事一起,必然扳连百姓,到时百姓只会看到当初大楚不肯与邻邦交好导致祸端,怪责与朝廷,内忧内乱啊。”
作者有话要说:清悦呈现
少女几步挤开人群来到楚子晳面前,伸手便挽住楚子晳的隔壁,“不是说陪我逛逛吗,怎的走散了也不返来寻我,竟还在此处与其他女子风骚欢愉。”说罢风情万种的白了楚子晳一眼,嗓音软软糯糯,竟是在对楚子晳撒娇。楚子晳有些不天然的躲开了一点,“方才被人群挤散了,我正在寻你呢,现在陪你去望江楼吃些东西吧,你一天也没好好吃些,如果饿坏了我可会心疼。”美艳女子有些雀跃的拉住楚子晳的手:“好啊,我要去吃望江楼的桂花酥。”说罢拖着楚子晳走出一时候全愣住的人群,待楚子晳二人走远,人群里竟还传出少女茵茵的抽泣声。
楚子晳惊诧,呆立原处,手还在清悦的脚边,竟像一尊石像普通,心中倒是波澜澎湃,这是女子,这是一个女子,这个女子竟然吻了她,本身的唇上另有像飞虫爬过的酥麻感,这,这是甚么个状况!清悦却像个没事人一样,伸出纤细的手指,戳戳楚子晳的一身白衣,“还不快去换下来,我还要看花灯会呢。”楚子晳回过神后的脸竟有些红,只是埋没在暗淡的光晕里,抱起衣服进了划子的棚子里,此时清悦从袖子里抖出一粒红色的小丸儿,敏捷喂进嘴里,眼底划过一丝苦楚。
“女人唱的这是那里的曲子,但是方言?如此动听动听,可惜我却听不懂意义,还望女人奉告此曲何意。”楚子晳非常骇怪的望着红袍女子含笑的脸颊,被这歌声深深震惊了,如此轻柔又哀痛,心伤又高兴,寒微又冲突的歌声,曲调里的每一个折转,都像深藏了一份呼之欲出旋即又压抑下来的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