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念着初时言辞,相视莞尔。无忧静待,见弄无悯不再多言,这便回身,意欲告别,弄无悯点头呼应,目送无忧往门内行了数步,见其陡地回身,羞道:“无悯,那媚器以内是何滋味?当真不欲给无忧廓开眼界?”
无忧见其神态容姿,端一得空,无有非常,心下一动,恍忽日前敛光居堂上,那人那事,闺梦无痕。
无忧言罢,自行点头,感喟不止。
“知君思虑全面,到处以无忧为先;然,后日,若复自作主张,以仙法相欺,以宫规相压,我便......“
无忧见推委不过,只得啜尽盏茶,佯怒道:“此番奇遇,全赖某君。”话音稍落,闻弄无悯轻道:“原指导卸甲前去,愿尔安然翼下,恐是那桥玄英先至。”
无忧闻言,反是吃紧奔上前来,立于弄无悯指尖前不过一寸,不幸道:“宫主息怒。”言罢,不待弄无悯反应,已是探身,将鼻尖往其指尖一凑,来去磨蹭数个来回。
无忧念着青丘那衰弱模样,再见弄无悯正色仙姿,不敢稍疑,心下却对那媚器猎奇不已,想着于密室中未得详见,便含混道:“无悯......”
无忧一言未尽,抬目睹弄无悯定定凝睇,唇角再勾,轻道:“如何?”
弄无悯举了茶盏,近了唇边,闻言一哼,倒是笑出声来,缓将那茶汤饮尽,方道:“无悯知错,下回不敢。”
“实是出奇,那人虽戴斗笠,却未掩面,当时本将其脸孔瞧得逼真,然不过转眼,脑内空空,全然记不得了。”
无忧先是不明,转念方知,弄无悯所指,乃是愚城桥玄英。无忧掩口娇笑,心道:原是水牛所化,无怪形貌不佳。
二人冷静,一时无言,半晌,无忧轻笑,猛道:“如此,无悯如何脱那媚器挟制?”言罢,倾身而上,面庞实需玩味。
弄无悯抬目,见无忧滑头之色,未闻其言,已是解颐。
弄无悯再叹,应道:“倒是实言。”少倾,接道:“然相较于你,总棋高一着。”
弄无悯稍一点头,轻道:”但是一向留于愚城?“
无忧闻其言,辨得话中笑意,盈盈反唇:“天鸡早啼。倒是某君,展翅而候,立尾相迎。“
弄无悯不语,面色一沉,心下计算:恐陷九之事并非平常,那人假手青丘,丧吾斯文;又将无忧引至,欲令吾二人分道背驰,其心当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