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丘闻言,这方回神,抬目睹身前一丈以外,一人伶仃。来人脸孔倒未讳饰,剑眉星目,甚有气度,然那脸孔若直直盯上半刻,却觉脑中一片空缺,毫无印象。鸦青外袍,秋色斗笠,屋外不雨不阳,看着好生别扭。
桥玄英含笑,诚道:“玄英并不知别人是否得仆人令,或是令中详情相异罢了。”
桥玄英挠头,讪讪道:“不瞒蜜斯,玄英力薄,实在难破知日宫主神通。即便当下,虽出巷尾结界,玄英仍难见蜜斯容姿,何言解限?”
无忧故作娇态,盈盈道:“桥兄何必自谦,若当真功法平常,安知无忧下落?”
无忧低哼一声,轻道:“目繁华谋虑深远,想是早见本日,你埋没愚城,总有效时。”
弄无悯接了茶盏,却不入口,直置桌旁,定定看了青丘,少顷,方抬臂启唇:“取座闲话,毋须拘束。”
“桥兄,愚城但是仅尔一名万斛楼弟兄?”
青丘心中实是难安,将那铜缶瞧了再瞧,谨慎收了入怀,面前弄无悯身影挥而不去,青丘稍阖目,后开,竟似魔怔,一步一顿,还是向着愚城漫天浊气中那独一清灵而去;这阔阔愚城,仅得弄无悯仙气,仿佛嵯峨,卓尔不羣。
弄无悯轻道:“门主可知,鄙人此行,不欲久留。”
青丘见状,口唇半开,少顷,喃喃道:“溺内缶?”
弄无悯却不言语,稍一阖目,寂静而立。
弄无悯稍一甩袖,踱步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