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无悯早查无忧神采,阖目笑道:“闻如此褒赞,心虚不成?”
“宫人多言,早闻知日宫主高名,淡泊虚怀,悲天济世,得天日之暖,当为‘有足阳春’。”
无忧知其调笑,阖唇鼓腮。半晌方道:“未可青出于蓝,尚求师父不怪。”
无忧知其嘲弄,亦是笑应:“本日尚可尊其为姊,后日,恐其见吾,需当施礼。呼吾为嫂。”
“甲颜无耻,尚不自知,祸种也。”
“实为‘有尾阳秋’。”
弄无悯阖目。少待半刻,抬臂一侧,轻捏无忧脸颊。
“吾身不处危时。何需援手?”
雀尾闻言,面现激赏,挽了无忧胳臂,羞道:“雀儿再谢兄恩,劳其台端,穿引牵合。”
无忧知其言在理,却悄悄思忖,心道:娘亲曾置身上九嚣,虽是极寒之地,却未见猛兽妖孽,何来险情?”念及此处,无忧沉默,却也解了雀尾言下之意,柔声安抚:“临别之时,雀儿姐姐再三表示,即便仅得毫端,亦会报禀,无悯可安。”
无忧见其凄然,半晌不敢多言,二人对坐皆默。
弄无悯闻其诮呵之辞,不怒反笑。缓声应道:“嫂溺叔援,不过权也。”
弄无悯没法,垂目含笑,不拒不迎,静坐原处。
临行之时,雀尾扯了无忧一旁,低声道:“有眼有脉,有枢有梁,若闻的音,自当飞禀。”
无忧不备。嘴角一扯,佯怒喝道:“授受不亲,礼之不存!”
弄无悯桃腮尽染,缓撤了手掌。却又闷声,摇首淡笑。稍定,方道:“脸厚若甲,当得十袭收藏,匣匮引为知日宫珍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