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无悯可将解药送返知日,见伤者安然,吾自当立返汤谷,为日君御车七日。”
“无悯该当如此。”一言即落,弄无悯已是闪身,欲往潭池之下。
“肥遗江上,得见英姿,吾本来想着,终得一人,令吾神智倒置,一往无前,蹈刃而不还踵;未想......未想......无忧终是倾慕兄长......“弄无悲暗自喃喃,心游目想,怅欣然有失,侧目却见金光高文,如虹如彗,自两酉阁往怀橘宫疾来。
“小子倒也有些见地!”
弄无悲感身畔浓云拂面,柔似丝绒,动若流沙,恍仿佛置身水瀑;其掌轻抬,立得微光,曳如灯花,映得槎内无忧尤显纤纤,弱质难恒。
第二日方过寅时,弄无悯已至东夷:此处本为日升之地,数万年前,日君同弄九婴手足生善于此,同居扶桑木上,安息玩耍。弄无悯初次前来,见此地壮阔,林木丛丛;足边一潭,色如青莲,内有池鱼百许;此潭之上,约五十丈,乃为令一潭,潭水自岩壁顺势而下,偶有鳞介腾踊,朝气盎然。
屏息轻身,约莫耗了一炷香工夫,方至汤谷之顶。弄无悯长纳口气,未见喘气,眄睐四顾,见四下峭壁,云雾升腾,放脚向前,得一巨树,二千丈长,二千丈围,其上九枝,枝叶富强,几已弥天。云海微波,其内多赤色美芝、赤红瑶华,奇的是其初生即死、边死边生——上一瞬血气翻滚,下一刻焚于阳火;未待眨眉,又是红色斑斑,朝气欵欵。
日君闻听,单手抚须,诘道:“阳俞镇上,但是淫雨霏霏,多日未歇?”
弄无悲眉关伸展,心下暗道:祖父同日君老是手足,知日宫渊源有自,想来此去东夷,必可得偿所愿。
“东夷?”弄无悲心下虽疑,却已眉梢挂喜:“兄长已知九素烟解法?解药便在东夷?”稍顿,接道:“东夷汤谷,日君常在。”
日君倒似解意,长纳口气,缓道:“肩山地界,乃知日宫统辖,吾偶然细究。”
“然,其归此处,并非为精进功法,以便于仙界发挥拳脚;全不过因其善念,欲济世存命,苦炼丹药,以急水火。其丹所需,乃为正阳之气;灵力入鼎,火之成丹,除却汤谷,那边可得?”
“倒无不成。”日君轻笑,又再接道:“七日以后,尚需七七四十九日,汝当将体内九日尽出,本身再化九形,托举九日,于扶桑枝歇止。”
弄无悲端倪一攒,心知弄无悯阅毕藏书,无忧救不救得,其心恐已了然。弄无悲长叹一声,迟疑依依,足尖定又不决,欲走还留,终是凝眉泱泪,拂袖飞身,随那金光往怀橘宫内堂。
待无悲身至,见弄无悯已然静坐堂上,阖目不语,单掌翻覆,恐是心下多有计算。
弄无悯不由发笑,面上稍见惨淡,肃立半刻,方再躬身施揖,缓道:“若日君再无教诲,无悯这便立往汤谷之下,步步叩拜上来。性命交关,命不我与!”言罢,闪身不见。(未完待续。)
“且慢,一跪三叩,此为其一;其二,汝当为吾弭节神驾,日出日落,筹划七日......”
弄无悯闻声返身,见一人身着金袍,发须尽赤,芒熛飞扬,闭目难掩,若非日君,倒是何人?
日君一哼,踱步上前,定于弄无悯身前,缓于袖内取个玉瓶,其色墨,其质润,轻道:“此内,便是缴父血泪唾三珠。”
弄无悯心下悄悄计算:如此,其早知无忧为顾放怀所祸,那养默宫因果,倒不知其查是未查?
日君轻哼:“九婴家的小子,那日西极一遇,窃吾阆火觯,现下东夷再见,意欲何为?”
思及此处,弄无悯反是直身正立,缓道:“日君过知日而无悯不知,未能相迎,实是不该;无悯偶然之过,得日君经验,无悯欣然领受。然日君巡游宇内,万世不休,英声焕炳,后叶永留;知日居于处所,阳俞之于八荒,岂止弹丸——雨乃疾雨,上天则忘;秋瘁之草,怎媲焕赫长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