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泰思及孙儿,再念方才顾放怀恶相,料算养默宫人已遭毒手,不堪唏嘘;白头尚在,青丝早夭,念及此处,赫连泰竟是顾不得山主威仪,嚎啕涕泗。
“毋需滋扰!”赫连泰闻声立止,阖目应道:“悯儿过去探过,吾亦细查,障内无一人可见,无一迹可循。”
“顾放怀为金乌丹所惑,丢失心智,戕伐满宫,贻害手足;倒是知日宫主,大义凛然,悲悯无双。“无忧轻笑,半晌,又再接道:”一干仙家,道貌岸然,还不是尽在吾之股掌,尤现狗态?“
赫连泰闻声,如有所悟,捻须点头,闻无忧再道:“若连半分顾氏陈迹亦无,那这养默宫,算得劳什子养默宫?”
“无忧求山主据实相告,方才查无悯伤情,其......”
无忧稍退半步,侧目摆布,目炬无处下落,这便轻道:“现下养默宫,也不知是何情状。”稍顿,愣愣瞧着苍文,愁道:“文哥哥,雀儿姐姐同无忧得见一面,引为知己,可好派些知日弟子前去散酒障一探?”
无忧睫上氤氲,垂眉轻道:“吾所谋所画,所求所存,唯不过知日颜面。”
弄无悲缓缓咽了喉上腥气,稍一起身,无忧见状,这便直往木施,又再捡了件清爽外袍,正欲为其披上,却见金字又现:“赫连泰既去,吾不着灰袍。”
无忧轻哼一声,应道:”虽不知无悯之前运营,然养默宫终归无悯所害,赫连泰若于肩山得顾放怀行迹,岂不生疑,头一猜想,便是寻仇。“
赫连泰闻声,更见怆然,发如乱絮,褰裳拭泪,仿佛垂髫之尽情。其心下反道:汝岂可知,弄觞同弄无悯父子一战,何曾讲了血脉情分?亲子亦下重手,放怀年幼无知,真受妖丹勾引,屠亲灭妻,岂在话下?忆起那日龟镜堂上弄无悯戚容,赫连泰悲声复兴。
弄无悲面上赤红,唇角一颤,却又缓缓将无忧一掌拉回,食指轻点,于其掌心写道:“无忧这般,知日颜面几丧。”
无忧同苍文俱是拊膺,长舒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