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身材里最后一滴血液被吞噬殆尽,那些饱食的虫子才渐渐地从她手腕上那道因为失血而泛白的伤口退出。
他还是笔挺而固执地站在原地,幽黑的眼睛在这无星无月的夜晚微微闪亮着,如同一匹孤狼,正在守望被困住的朋友,哀恸却固执。
那些血虫的身材在血池中爆裂开来,那血池便沸腾得更加的短长了,泡在血池中心的苏妙阳败坏的脸皮轻微地颤栗了一下,收回了一声舒畅的嗟叹。
傅无伤仍然没有动。
傅无伤没有理睬他们,还是沉默地站着。
“如何了?咋咋呼呼的干甚么?你想引来瑶池仙庄的人吗?”司文驾着马车在中间停下,蹙眉道:“快扶少爷上车。”
瑶池仙庄的庙门外,始终站立着一个笔挺的身影。
仿佛是过了好久。
身材仿佛也已经到了极限,不能真的抱病啊。
苏妙阳漫不经心肠抬手将垂落额前的发丝拨到耳后,纤细白净的玉臂上缓缓有血珠蜿蜒滴落,衬得她美丽的五官如同山中精魅,可刹时夺民气魄。
如果生了病,他可如何去看她,又如何护着她呢。
瑶池圣母明显也发明了,她的手微微一顿,探了探她的鼻息,然后叹了一口气,花朝走失的这十五年,她固然具有这座圣坛里积存的血液,也试着从那些血蛊的身上提炼血液,但结果并不好。
“……您该不是在等这祭奠吧。”
而她手腕上方才划破的那道伤口,早已经在血池的修复之下连道疤都看不见了。
驾车的是司文,跑过来的是司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