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柏元没认出他与白素贞,环顾世人,扬眉浅笑道:“叨扰了。鄙人冒然拜访,并无他谋,只是奉守承诺,来追拿这两个小淫贼。”
赵思廉笑嘻嘻隧道:“赵某见地陋劣,不知‘六合棺’为何物。敢问这位婆婆又是何方高人?你我素不了解,何出此言?”
许宣正待脱手,却见那盲眼婆婆拄杖上前,颤声道:“这位官人,她是老身儿媳,过门已丰年余了。前些天与我儿子同染风寒,双双得了痨病,卧床不起”
楚柏元点头道:“就凭张天师,又岂能伤得了帝尊?龙虎羽士吹牛之言,何足凭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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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云狂“哇”地一声,喉中腥甜直涌,喷得白衣殷红点点。
瞎婆婆道:“素闻楚真人识见过人,本来不过尔尔。林灵素到李元君藏身的荒坟废园寻觅‘六合棺’,恰好撞上了护送恩平郡王的张天师,固然破了‘降魔咒阵’,吸了张天师的些许真元,却也是以被打伤了脏腑。不然以他的神通,又何必潜入慈寿塔,剜走敖知名的五脏六腑?”
身形方动,“砰砰”连声,瓦木碎炸,屋顶、窗口齐齐窜入九团火焰,马呆呆、烈云狂疾风似的拔刀扫挡,背上、腿上仍被火团击中,“哎哟”连声,倒地翻滚。
当下一边暗中聚气,一边假装茫然地转头四顾道:“妈,你说谁是神帝?在哪儿呢?”
那婆婆神采公然变了,眼白翻动,缓缓道:“小娃娃,你认错人啦。我只是个又瞎又瘸的乡间老太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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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呆呆点头道:“吾心已决矣!弱水三千,非此瓢不饮也!”
瞎婆婆淡淡道:“老身不过是流落江湖的知名之辈,又怎敢入赵举人法眼?倒是诸位身为神门十祖,竟然连近在面前的本门神帝也不认得,真真比我这盲眼老太婆还更瞎了。”
马呆呆本能地一缩颈,握着那女子的手也松开来了,黑衣人拍桌哈哈大笑。
许宣一凛,待要忍痛起家,将她挡住,那黑衣人却已瞥清了她的面貌,笑容顿时凝固了,张大了嘴,目瞪口呆。
离火老祖!
说到最后一句时,右臂烈火喷涌,铁钩顿时烧得炽红,光焰吞吐。
他重伤初愈,不敢妄动真气,白素贞又不知规复几成,此时要想应对这三大魔门,实无多少掌控。
想不到相隔经年,竟在这茅山脚下又遇见了她。她称这瞎婆婆为“九师妹”,语气怨毒,莫非后者与她系出同门,也是魔道中人?
只是上清派既已倾巢而出,这些魔头为何不趁机上山找寻,反倒齐聚这山脚茶铺?
许宣曾听程仲甫多次提起,这厮原是茅山派“辅教宗师”朱洞元的师兄,资质高绝,一度被以为道门将来的第一妙手。
想不到半晌之间,在这小小的郊野茶铺里,竟齐聚了“魔门十祖”中的三大魔头!
许宣一凛,几乎叫出声来。
“楚兄此言差矣,”赵思廉笑嘻嘻地插话道,“张天师虽非帝尊敌手,慧真大师可就一定了。传闻帝尊到临安之前,先在海上与慧真老尼斗了个两败俱伤,此番被张天师捡了便宜不敷为奇。但若说张守真能将帝尊打得经脉尽断嘿嘿,那可真就是痴人说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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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宣一凛,敢情他们都是为了“六合棺”来的!
许宣惊怒交迸,想不到这瞎婆子刚才还遁辞是他的母亲,转头竟来了这么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