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说到底还是本身的故事引出来的,又不想在雁卿垂垂能将话说流利了时打击她,便不批评。只接着讲下去,“你们两个却都说错了。”就奉告她们,“商君说,法律不但是因贵族的禁止,若要行新法,就必自太子始。可太子是罚不得的,便令太子的师父替他受罚。”
也不但是月娘,如果太子欺负元徵呢?
月娘又还小。
白上人默不出声的落子,但看得出内心万马奔腾――天子都第三遍说一样的话了,莫非还要让他将一样的答案也反复三遍?!
赵世番就吃了一惊。吃惊过后,便也明白了天子的苦心。
太夫人现在倒有些悔怨了,便又带着她们说旁的。可一整日姊妹两个都有些心不在焉。
#
雁卿睁大眼睛,好一会儿才道,“他是个很坏的国君。”
天子这回终究细心考虑白上人的建议了。
天子倒是突然想了起来――他听过这件事。因这件事,他虽觉着林夫人是个恶妻,却又对她满怀敬意。
赵世番也是有苦说不出――莫非他能奉告天子,你儿子调戏了我小女儿,还将她打得破相了?
她平素很少向两个孙女儿讲这么跌宕起伏的故事,姊妹两个竟都听住了,不时跟着问“为甚么呀”。
白上人就道,“陛下不晓得母亲的心。比方翠鸟产双卵,你取走第一颗,她会经心去关照第二颗。可你若连第二颗也要取走,她便会搏命啄瞎你的眼。”
气得差点没提着棍子再到太子宫里揍他一顿。
两个女人都有些发懵,月娘拉了拉太夫人的衣服,悄悄问道,“太子今后会抨击我们吗?”
太夫人现在才顾虑到小女人的惊骇,倒是愣了一愣。忙笑道,“不会,有阿婆和你们爹娘在呢。”又说,“若你有一柄能劈山的刀,你会用它来削傍友吗?”
雁卿就道,“这不一样的。”
还是想到,现在太子在赵世番部下是有长进的,不能一味体罚。且这件事是不便利传播出去的,终究忍了下来。
说完了这些,便又道,“朕决计立后。”
雁卿和月娘都点头。
不想当天下午天子便又将赵世番宣进宫了。
太夫人便问,“你们说,太子该不该罚?”
雁卿就想,她如果天子就好了――又想,这可不成,她比较笨,大抵管理不好国度。
他用心夸大和顺文静,却又将能与太子婚配的路给堵死。天子倒是听出他的话外之音了。
便给雁卿和月娘讲商鞅变法的故事。有道是齐家治国平天下――管大师便如治小国,用人办事之道有很多相通之处,商鞅变法一事涵盖了很多情面机谋,却又不是诡计,倒勉强也合适雁卿这年纪来学习。
月娘就说,“我也不怕了。”
太夫人听雁卿说赶上了个“没见过的蛮横又霸道的孩子,说是太子,非逼着我们下跪认错,连七哥都替他说话”,天然晓得她说的是谁,便少不了丁宁,“七哥儿那是护着你――本日的事可不能同外人说,最多放在内心罢了,能不想是最好的。”
雁卿却并没有将获咎了太子的事挂在心上,也只向太夫人抱怨了几句罢了。
笑话――明晓得人家女人获咎了你儿子,却要让你儿子娶她。这不是用心将人家弄返来虐待抨击的吗?
“并没有――可太子的师父诬告他,说他犯了法。国君也不去查就听信了。”
天子也倍感酸楚――气得几近昏倒的时候,身边连个能听他说软弱话的人都没有。到底还是转转悠悠又宣了白上人来和他下棋。人大哥丧妻时,便格外轻易向佛道求安静。
只冷静的想――这一旦立后,只怕太子内心也要有一番大不安、大动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