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桐叶封唐,是说周公辅政时,成王尚年幼,有一回和弟弟叔虞玩耍,将桐叶剪成圭赐给叔虞,说“以此封汝”。周公得知,便问成王是要给叔虞封地吗?成王说是开打趣,周公便说了那句千古名言,“君无戏言。”因而叔虞就被封在唐地,立晋国。
――实则已相互遣人问候过了。只是晋国公夫人谢李氏着了些风寒,谢家女眷们要服侍婆母,又要安设家事,很有些繁忙不开。而赵家又赶上了春分演武。仆人间便得空会面罢了。
姊妹两个都兔子一样不住点头,太夫人才道,“都有的,聊以自保罢了。虽说这小东西性子和顺,可逼急了挠你一下子,也很够受的。你们两个还要养吗?”
雁卿因惦着要等林夫人返来,模糊听闻声音,虽还醒不过来,却也嚅着唇半梦半醒的叫了声,“阿娘……”又翻身拉住了林夫人的衣角。林夫人就悄悄抚了抚她的额头,道,“睡吧。”
林夫人在外间和赵世番低声说话,她就不时探手翻开帐子来,眨巴着黑眼睛问墨竹,“阿娘如何还不睡呀?”
两人都不觉吓得一退,闹腾不起来了。
因路上稍有担搁,回到府上已戌时将过。
雁卿就非常绝望的,又问,“那他们甚么时候说完啊?”
倒是太夫人又想起交旧事来,讽刺雁卿道,“你小时候獾郎还常来看你――只不过他回返来啊,你都在睡觉!他还很愁闷的说,mm如何睡这么多啊。”
太子抿紧了唇,那双野猫似的眼睛因含了委曲而暴露凶恶,却又有种脆弱的倔强。
赵世番俄然就有些心软和顾恤――心想,这究竟也只是个幼而丧母的孩子
太子天然是希冀天子就此作罢,目睹底下人都上赶着刻木成舟,真是烦心不已。便也明里暗里的向赵世番乞助了几次。
待将雪团擦干晾好,又修剪了指甲,祖孙三人便抱着它说话。
雁卿便伸出嫩嫩的手指头来扒着被子边儿,往里头一钻,只暴露一对委曲的眼睛来,半遗憾半抱怨道:“我半年才返来一次呀。”
雁卿可贵出门一趟,天然就要将见闻说过太夫人听。因有雪团作引,说的最多便是谢景言。
倒是月娘安抚她,“不要紧的,小孩子都睡很多。阿……青雀一天就睡七八个时候呢。”
因事件繁多,立后一事便临时搁下了――不过毕竟是后位,便是掌权的世家也不能等闲视之。式微的世家天然更加看重,纷繁都筹办好了人选,等着送进宫里。宫里的妃嫔们天然也不免有些野望,创新花腔的争宠起来。
太夫民气知她想偏了,只觉着她这局促的模样别有一番敬爱,便用心逗她,“这就没体例了,谁教他恰好那会儿撞见了呢。”
林夫人便安设雁卿在本身房里睡下。
待赵世番安抚般拍上去,太子脸上的凶恶才突然崩溃了,悉数变作委曲。他就扭头望窗外,倔强道,“我若娶妻,必一辈子只喜好她一个。”
――下回见着他,必然要细心的将曲解解释清楚。
太子也是真的情感冲动起来,道,“为甚么非要另娶?真就这么喜新厌旧?就不能顾念当年之情,不能只喜好一个女人?孩子多了有甚么好?民气就这么一颗,情面就这么有限,分给这么多人就不感觉凉薄?我不管,谁敢抢我阿娘的位子,我必让她生不如死。敢生下弟弟来,我就……”
雁卿更加要哭了――莫非三哥哥还见过她睡得口水流了一枕头的模样?
月娘过了一会儿才道,“我和阿姊一块儿养。”
崔嬷嬷将她送回慈寿堂去,雁卿就禀了然太夫人――太夫人天然准予她养雪团,又叫来几个老嬷嬷给雪团沐浴。
姊妹两个都只养过雀鸟,还从没养过能抱在怀里抚摩的小东西,都又新奇又猎奇,纷繁跑去围观雪团沐浴。太夫人听她俩叽叽喳喳的喧华起来,便笑着批示,“亮爪子给两个丫头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