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蘩做事那是务求稳妥，很多时候都宁肯慢一些，也要将好处胶葛调和安妥了再前行。楼家巨富这么些年，却少有仇家；她行事几近同林夫人一样特别，却少人诽谤，不得不说都得益于她调和情面的手腕和耐烦。
韩十二娘便也适时的将话岔开，道，“你们三个都是入宫见过皇后的人了，快和我说说――皇后是不是真和官方供奉的那样，和观音大士一样慈眉善目标？”
雁卿便扶她到阴凉里去坐下。待要唤丫环来照顾时，月娘一把拉住了雁卿的手。她的手指冰冷生硬。
雁卿转头便瞧见谢嘉琳这头正将自家mm举荐给李英娥同宇文秀，那边就有人来问某件器具该从那里找或是送到那里去，连问了三五样。谢嘉琳倒是面不改色，随口道来。只说完了，才不轻不重道，“若再有事便去芳明院问，没瞧见我这边正待客吗？”
雁卿听她缓缓道来，内心火气也略略压下去了，便道，“杀人越货的劫匪，大家得而诛之。不必非是为谁出首。”
“不要学我。”阿谁时候她这么对雁卿说。直到现在，雁卿才模糊有些明白那话中含义。
月娘缓缓的点了点头，又别开目光去看树上樱桃。她面色安静至于死寂，只黑眸子里映了满树樱桃和树荫间班驳落下的阳光。过了一会儿她才说，“略有些头晕……”
旁人倒还罢了，纪雪又带着韩十二娘过来酬酢，便让雁卿无语了――不是进门时才打过号召吗，如何又来了！
她就也叹了口气，道，“纪家人真是不安美意。”
也不但是谢嘉琳，英国公府上李英娥也到了及笄之年。越国公府上纪雪略小一岁，也已经十四。她们都等不起。雁卿和月娘倒还能再等两年，可除非天子就筹算从她们姊妹中遴选了，不然最好还是从速些。
――雁卿至今还没发觉，楼蘩召她们姊妹入宫，是为了替太子相看媳妇儿的。月娘倒是发觉了，可她生性矜持寡言，也不会主动和雁卿说。
不过似雁卿姊妹这边，就算想开高兴心的摘樱桃，也不竭有人前来举荐或是搭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