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夫人看了一眼淳安，他脸长得圆，睡得正熟。淳安常日醒来的时候眼睛又大又黑，人一逗他就爱笑，很招人喜好。
皇后对天子冷酷了很多，但对大皇子却很心疼，大略是本身身上掉的肉，母子连心，见不得他哭。
庄怀菁揉了揉肩膀，倒了两杯水，庄夫人点头不喝，她便拿起一杯，抿了几口润喉咙，道：“我做的衣服都大了，太医说小孩子长得快，过几个月就能穿上。”
庄夫人叹口气道：“当初我见你们好得快，心中虽觉奇特，但也没问你，感觉还好，起码你不是嫁个不喜好的。现现在出了事，你莫非还不想奉告我？”
皇宫内皇子和母亲是分开养的，但程启玉晓得她疼孩子，没敢让人直接抱走，一向养在她这里。以是淳安虽有奶娘，庄怀菁也喂过他。
庄怀菁倒没这段印象，她之前暗里性子是活泼些，但被庄夫人教诲很多了，也有了世家贵女的模样，厥后不知不觉，倒变成了世家女子的典范，庄夫人教得严，孙太傅也有很多功绩。
庄夫人来的这天让庄怀菁表情好了很多，还嘉奖了两个扫地的寺人。
“你们先下去，”庄夫人对宫女说，“我有事想对娘娘说。”
庄夫人看她实在不想听，也只能随她去。庄怀菁这才刚出月子，要惹她气了，又得坏身子。
庄怀菁穿件单衣，披着外袍，坐在罗汉床上，她手上抱着淳安，对庄夫人笑了笑：“太医说能够开窗透通风，母亲别急，明天如何过来了？”
庄夫人抱了小外孙，心中欢畅，便和她多说了些：“你小时候和现在可不像，虽是身子不好，但总爱跑出去玩，管都管不住，当时才四五岁，好几次我都要被你气着了，你父亲还说小孩子多玩玩好，不消管太严。”
庄怀菁手收回来，搭在小几，道：“他才是最爱闹腾的，必定想过来看看，今后我再召他进宫看看淳安。”
新皇怕她出事，暗里问了好几遍，见她每日都会醒来吃点东西，这才放下心来。太医知他们豪情深厚，委宛提了几句他们不能同床共枕，程启玉点头应下，让人打扫洁净仁明宫西殿，也不回他的养心殿。
庄夫人也是头次瞥见程启玉那么多话，一顿午餐在他们的对话中度过，庄夫人先还怕庄怀菁会是以亏损，倒没想到庄怀菁把天子吃得死死的。
“不消，”庄怀菁悄悄抱过淳安，快步走到床榻边坐下，“我来就行。”
庄怀菁归去的时候，淳安在哭，他哭声清脆，嬷嬷正哄着，她说：“殿下或许是饿了，娘娘可要叫奶娘过来？”
庄夫人特地选了一天递信进宫，到仁明宫的时候，庄怀菁正在逗小太子。屋内的窗牖微微翻开，只要一点清风吹得出去，庄夫人一出去就赶紧让宫女关了窗，对庄怀菁说道：“你这才出的月子，别被吹冻着了。”
……
“你自幼聪明，我也未几说别的，”庄夫人坐在圆凳上，“你与陛下是如何回事？我前次来没发觉甚么，归去没多久就听到你与陛下分歧的动静……”
淳安常常在这陪她，倒也没感觉有甚么孤单，只可惜张太医的小孙子，此事本就与他无关，传闻走的时候哭得不幸，她便让人送了很多医书摹本畴昔，等他今后想来，再同她说便行。
庄怀菁惊险一回，差点连命都保不住，此次熬过来后，太病院和御膳房都先紧着她。庄夫人来看她那日没留多久，庄怀菁累着了，开端的几天都在睡觉。
庄夫人在这里待到了傍晚，离晚餐另有些时候，她说要归去，庄怀菁也没久留她，穿好厚衣服出去送她。
“方才奶娘抱上来时说他方才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