袅娜宫娥鱼贯而入,手捧鎏金酒盏脚步轻巧,行动间酒香芬芳。战英帝见此情此景自是欢畅,不时同使臣点头表示,举杯相邀。
不知是谁惊呼一声,战英帝更是从龙椅上霍然起家,突又按捺住心中冲动缓缓坐下,朗声一笑。
可令他更加惊惧的是,另一镖已到了眼底,正冲着他的双目吼怒而来。女子竟似早推测他会向这边遁藏,他目睹已无时候遁藏,惊骇地瞪大了双眼,神采扭曲,满脸惨白,那镖在他红色的眼中缓慢变大。
“快!护驾!”
燕奚痕淡笑回坐,世人齐齐舒了一口气,将目光投向兀自固执酒杯笑意融融的蔺琦墨。
狄飒跪首倒是微微蹙眉,冷冽的目光抬起瞥了眼兀自笑得残暴的蔺琦墨,不由心道,传国玉玺如此重器,据之,焉知非祸?
可就在镖飞至面前的一刻,一声清脆的碰击传来,那镖竟俄然窜改了方向一晃从他头顶飞射而过,直直插在了龙椅后正惶恐遁藏的梁安眉心。
凤瑛目光亦追跟着罄冉,神情淡然,只微微握着的手却透露了心间的深思。他也看到了殿中躲藏惊呼着的百官,不免轻挑薄唇,暗嘲,战国,也不过如此。
俄然曲调升至最高,她抱琴一纵而起,身影腾起空中,手中倒是不断,跟着铮然之声响彻殿宇,一只飞镖已是照顾着北风吼怒着从乌尾琴中飞射而出,向战英帝疾掠而去。
凤瑛望着她一步步走来,莫名地竟心中一触,正执起酒杯的手微微一顿。无疑这个女子是美艳的,乃至可谓绝色,但是仙颜的女子何其多,他从不是一个妄图美色的人。只是这个女子身上的气质太特别,她仿佛一朵墨菊,开于老秋,色浓不重,在色采缤纷的秋菊烘托下,凝重而不失活泼,富丽而不失娇媚。
她心中默想着狄飒地点的方位,手指飞走,琴音已是拨高。
一曲歌舞毕,舞女齐声恭贺天子千秋万岁,领赏谢恩便流云般退了下去。
战英帝朗声一笑,“也请高太傅带本王问候燕帝。”
凤瑛见世人全看了过来,也不在乎,摆袍起家一笑,如沐东风,“耀国的贺礼宫宴以后陛下自会晤到,瑛在此先恭祝陛下寿比南山,恭祝战耀两国友爱敦睦。”
蔺琦墨听到这话挑眉一笑,目光更加炙热地望向场中的红影。他余光看向殿下东躲西藏的百官,笑得更加幸灾乐祸,只是笑容间却莫名多了些连他本身都未曾发觉的严峻。
他的声音极小,只微微在喉间吟动,可坐与他身侧的蔺琦墨却听得清楚,望向罄冉的目光滑向她十指拨动的琴弦。
战英帝哈哈而笑,挥手表示,宫廷大总管梁安忙一挥拂尘步下御台,接过贺礼送到了战英帝面前。
见战英帝举杯表示,凤瑛笑着回敬。尚未回座蔺琦墨已站了起来,珠玉般的清悦之声响起,“我麟国恭祝陛下福乐绵绵,祝战国国泰民安。”
罄冉弹奏间目光并不断顿在琴弦上,她美目傲视,流转间冷傲清绝,目光似无停顿地在大殿滑过,可只此刹时已将殿中景象支出脑中。
战英帝盗汗森森,心不足悸地瞪着滚下台阶的梁安,心狂跳不止,此时战国的老将军易苍已冲上了御台,挡在了他的身前。
此时高祥起家举杯,衰老的声音却清楚地响彻殿宇,“恭贺陛下千秋万岁,福寿绵绵,此乃我燕国的贺礼,还望陛下笑纳。”
当女子走近,世人不免惊呼出声,本觉得本日殿中已是各种风韵皆具,却不想现在方显完美。
雁群翔而后集,惊而复起,曲调一波比一波高,层层直上,她眉宇挑起,昂起了头盯向高高在上的战英帝。
左周传国玉玺,现在五国先祖皆是左周臣子,燕国霸占雁城,周沥王自缢,但是燕国人将雁城掘地三尺也未找到这方传国玉玺,现在在此重现,怎不叫人惊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