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奚侬伸手重拍燕奚痕的手背,笑道:“你们好大哥就满足了,这一晃敏敏也是大女人了,母后和你我夙来疼她,一心想着要多留她几年,好好择个驸马风风景光将她嫁出皇宫,万不委曲了她。但是……大哥此次是真碰到困难了。”
罄冉茫然昂首,望向蔺琦墨,却猝不及防坠入他幽深的双眸。那眸光切切涌荡着和顺和顾恤,罄冉一瞬不瞬地盯着他,想从那双眼睛直直望入他的心。
“没用的,战国送去的但是皇后独女云燕公主。”燕奚侬微微一思,蹙眉否定。
内里传来管家低低的声音,罄冉忙抹了脸,回身在镜前坐下。
抑或是在白马之上她一掌将他击上马背,回眸处笑意飘荡英姿飒爽时?
“你们说的我都听到了,和亲……我去!不过我要易青送我前去青国。”
蔺琦墨俯身悄悄靠近她,他的气味劈面而来,就在他的双唇已打仗到她微闪的睫羽之际,院中传来微急的脚步声。
燕奚痕想着当年景象,望着大哥慨叹面庞,一时竟不知该说甚么,眼眶微热,半响他才沉声道:“这些年为我和敏敏,辛苦大哥了……”
流年换颜,光阴摧人,当年他们在这凉亭送走父皇时,大哥尚是不及弱冠的少年,敏敏才呀呀学语。
“冉冉,你如何来了,快归去吧。爹娘不能再伴着你了,你得固执地活下去,要珍惜具有的,悲观欢愉的活着。”
蔺琦墨感喟一声,起家拿过她手中的茶盏放在桌上,握了她的手,俯身盯紧她,一字一字道。
幸运在那里?她们在提示她甚么,她们要她珍惜的,找寻的可会是他……
高全一面紧跟,一面道:“回王爷的话,主子不知。只是昨日皇上收到战国送来的暗报,表情便一向不佳,昨儿的晚膳都没有效。一宿折腾,主子们也不好劝。”
“可知何事?”燕奚痕沉声问着,迈步向后宫走。
站在床边拿着湿巾正欲往罄冉额头覆的蔺琦墨行动一顿,只觉天下间统统的哀楚、怜惜、焦炙、惶恐之情都饱含在了她那一声呼喊中。
“不可,必然另有其法。我们能够选合适的大臣之女封为公主送往青国。”燕奚痕揪心不已,吃紧道。
半晌蔺琦墨从内里出去,见罄冉已束好了头,他蹙眉道:“宫中派人来传,让你顿时到慈明宫一趟。”
蔺琦墨满目顾恤,俯身将手中湿巾压上罄冉额际,轻柔地替她擦拭着满面盗汗。
狠恶的咳嗽声传来,燕奚痕蓦地回过神,忙大步走入凉亭,轻拍着燕奚侬的背,“这处风大,秋寒露重的,大哥怎如此不珍惜身子。”
他说着也不等罄冉反应,回身便向外房走去。罄冉望着他的背影,悄悄浮上了笑容,甜美而微羞。
何时她竟也能睡得如此沉,连身边有人都不知?那心头涌上的淡淡依靠又是为何……
为何要如此对她,若不是他捅破了心中最脆弱的城防,她不会如此茫然,不会如此悲伤,不会如此脆弱、彷徨。
燕奚痕踱了两步,沉声道:“大哥,凤瑛此人向来深谋远虑,依我看,此次战国就算送云燕公主前去,也一定能与青国联婚。大哥想,战国欲与青国联婚,不过是为攻取我旌国。一旦联婚,旌国便会堕入伶仃无援之境,可战国这些年扩大极快,旌青两国唇亡齿寒,凤瑛岂有不明之理?战国事一头猛虎,一头永久吃不饱的猛虎,与虎为谋,凤瑛万不会如此。”
他说着搀扶了燕奚侬,让他背风而坐,站在他身前,目光含着体贴。
不知为何,罄冉的视野变得恍惚,眼中有悬而欲滴的晶莹。
这文告自青国送至三国,言及青国新帝即位为充满后宫,在四国择仙颜女子入后宫选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