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日我青国迎来三国公主,四方使臣,实乃大幸,朕心甚悦,特在此停止昌大国宴,致以国礼迎客,望几位公主,诸位使节能宾至如归。”
他的凤眸微微眯着,神情慵懒,似是已看了她好久,又似是早就在等着她转头。
“陛下,凤大人但是给易青抛了个大困难。那个不知易青为推行科举在旌国但是获咎了很多大臣,连府门都被砸了个稀巴烂。易青可不想连青国的大臣们也都获咎了,易青此番是奉了我主之命,和青邦交好的。这如果将青国朝臣都获咎了,易青可就没法归去交差了。请恕易青没法回凤大人的话了。”
他在龙椅上落座,浅笑着望向大殿,举止安闲文雅,傲视神清气爽,大殿中众臣纷繁正襟端坐,垂眸屏息。
狄飒却霍然昂首,眸光几变,抿了唇。
他原名并不叫凤远,而是陈远。父亲本是鲁国公府的一名家奴,后因盗窃府中财物,被打断了腿丢出了府。但就是如许一个不堪之人的儿子,却胸有弘愿,从小苦读诗书,发愤要报效朝廷。
罄冉总算松了一口气,忙对他一笑,转过了头。心中却一乱,他甚么意义?认出她了?
但是虽是瞬忽而去,罄冉却清楚感到他在看向她时,瞳孔一缩,目光有顷刻的明灭,锋利非常。
早便知青国繁华,大儒才子颇多。左周末年,朱氏仗着有精兵二十余万,自主新朝。
凤瑛见她这般,微微挑眉。伸手拿起杯盏。他见罄冉掩袖饮尽,却只是盯着她,右手手肘懒懒地支着龙椅椅靠,微微摇摆着酒杯,侧头靠近杯子,似是在享用着酒的醇香。
凤远是凤瑛极其信赖的重臣,他会如此,怕是凤瑛所指。她再想想迩来被凤瑛汲引的几个豪门弟子,顿时了然。
高阶之上,摆着金龙镶边长案和蟠龙座椅,现在凤瑛虽未到,椅后却早有宫娥打起了两柄明黄日月扇,让人顿觉帝王之位的高贵和权力的至上。
但朝臣中多以与战国缔盟的臣工居多,且皆是元老级大臣,上面官吏自是望风而跟。
此次前来青国的多是各国朝中精英,凤瑛也能将三国朝臣之能窥测一二。
现在在殿中的众臣子皆是氏族大师出身,罄冉会成为世人公敌,倒是一点也不料外。
“能令陛下待之以旧识,方之幸甚。”
“砮王殿下和闵大人与朕皆是旧识,一别经年,甚为驰念。本日朕有幸在此设席,还望两位能纵情痛饮。”
何况,前些光阴,凤瑛力排众议,任命周允鸿为光禄大夫,位居二品。这周允鸿便是布衣出身,祖上毫无建功。一时候青国朝臣群情纷繁,皆在猜想凤瑛此举的企图。
恰在现在殿中一静,舞乐结束,舞伎乐工纷繁叩拜,众大臣也都有感的俯身向凤瑛朝拜。
罄冉早就发明这个时空古往今来竟没有科举一说,取士多如秦汉期间,是靠保举的。保举制有一系列的弊端,罄冉再三考虑,这才上了奏疏,请奏燕奚侬在旌国科举取士。
高兮云一袭银色绣暗花长裙,走动间,身姿摇摆,明丽动听。
罄冉护送着燕奚敏来到乾明殿时,只觉一起宫殿楼阁伸展铺陈,高阁亭台错落整齐,映着西天朝霞,只如天上宫阙。
缔盟以后,两国的来往不管从朝廷还是平常百姓都会变得频繁,天然在潜移默化中也就会遭到同盟国的影响。
罄冉正想着,凤瑛却忽而笑道:“本日朕有幸成为东道,请到三国公主及英杰到我青国。朕亲身谱曲,编舞一支,以佑我青国繁华,并迎四方来客。”
她并非青国之臣,而他竟将她逼至此地,让她不得不为他所用。好生凶险!罄冉相通此节,微微一笑,不去看那凤远,却反而看向凤瑛,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