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年幼的孩子,谅他耍不出甚么把戏,荀舞瑜决定临时跟着小童去瞧瞧。她走至小童身侧,跟从他进了山,不过一起上仍舒展眉心。
剑芒凛射,她腾空凌跃,剑尖直指劈面的两名男人,欲先处理掉这来意不善的两人,再与那少年对峙。
两名男人目露惊色,一刀一枪转攻少年。少年虽足步飞旋,影子却不出荀舞瑜身前身后,在力护她躯体之时也未停歇与二人对抗。
“我不是也叫你姐姐么!”
视野中的树影婆娑扭捏,她伏在少年的肩头,终是认识到他已将本身负起。少年背负着她走过毫无活力的两名男人,她思路一晃,竟一时没法从二人身间抽离目光。
但是半晌畴昔,少年却只脸孔清和地向她摇点头,仍没答复她只言片语。
“带你返来的人呀。”小童转转眼眸,“如何,你们不是本来便了解的么?”
小丁瞅瞅荀舞瑜又瞅瞅少年,向两人吐吐舌头,足下就像俄然生了风,一溜烟跑没了影。
少年却已不语回身,牵着她直走上林间小径。
那间隔荀舞瑜眉心只余一寸的尖刃啸风忽止,咣当砸落空中。持枪者痛捂肩膀,目光倏然呆滞,上身一阵颤抖,随后双膝跪地倒在地上,与火伴一样没了声响。
“你……你没事了?!”荀舞瑜讶然,环顾四下复苏了神智。
“我命硬,死不了!倒是姐姐你,你已睡了快有两日了!”小童拍拍胸脯,端起一只豁了口的碗递到她跟前,“给,喝了它。”
但是她太累了,累到没有一点精力理清神思。少年的影子遮住了她的视野,她只听到耳边呛啷一声响,原是流霜剑已被送回剑鞘中。接着,她的两臂被悄悄抬起,架在了一道清癯肩上,双足也随势离地,被一双清冷的手担住。
执刀人被流霜剑刺中间脏,立时毙命并不出奇。可那持枪者不过被小剑刺中了肩头,怎会也就如许死了?
“没想到我竟睡了这么久……”荀舞瑜游移着接过碗。
她又向前快走几步,袖口却被小童扯住。
“没甚么舒畅不舒畅。”荀舞瑜冷冷回道。
在巨石投下的暗影中,荀舞瑜终又瞥见了那始终未曾对她开口的人。
他向前跑出几步,从一株矮树上摘下垂着的山果,在衣衫上蹭蹭,用力把几颗果子塞到荀舞瑜手中:“姐姐,不吃药也要吃东西!”
小童叹了口气,似是自言自语道:“你别介怀,我家就是那模样了……”
“如何会都死了?”
两人不紧不慢从山间走出,到了村尾岔道时,少年忽而转过身执起了荀舞瑜的手。
“姐姐,你走错了,不是这方向。”小童指指身后的群山,“哥哥进山里去了,你如果撑得住,就跟我来咯!”他说罢便回身朝屋子火线走去。
这两人都死了……
她尚在踌躇中,小丁却已拽着她的手,把她带到了巨石后。
荀舞瑜站在巨石前,却不能等闲地挪动脚步。见到少年后,她是当质疑,还是当称谢?亦或是……道歉?
“这是?”
小丁的眸子子滴溜溜一转,拉着少年站起,伸手指向荀舞瑜。少年缓缓抬目,眸光终与荀舞瑜相对。
“治伤寒的药。哥哥交代,要你醒来就把它喝了。”
他的武功竟如此精美……他……为甚么要帮我……荀舞瑜神思恍动。
执刀人一刀劈向少年腿部,少年一瞬侧目,于电光火石间反手一剑,正刺中执刀民气脏地点。血流自执刀人胸前喷涌而出,他“啊”一声放弃兵器向后仰倒,再瞧不出有甚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