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下有人正听到兴头上,戏俄然停了,天然不喜,因而有人低声道:“戏得重新听,都拿钱听戏,如何我们的票钱不是钱呐。”
“主子,就这么算了?那家伙摆了然没将我们驸马府放在眼里!”
退场之前,小旦角被驸马叫住。
戏台上不应时宜的演着一处痴情女怒骂薄情郎的戏码,打扮成痴情女的伶人如泣如诉,曲调婉转委宛,听得人悲从中来。
带队的两人恰是天莽商会的冯海和寒松。
实在不止陈篙听不懂,连梨园子也被弄得莫名其妙。
自从小旦角登台,驸马的目光就没分开过人家身上,眼神里的贪婪毫不粉饰。
稀里胡涂的住进极王府,梨园子的班主本觉得要开端唱戏,成果人家不听戏,反而要教戏。
云极在极王府里教梨园子唱戏的时候,远在城西一处不起眼的堆栈里,一行风尘仆仆的行商终究安设下来,院子里拴满了羊,数一数足有两三百只。
包场的处所不是驸马府,而是驸马在城外的别院。
冷血的妖怪不成怕,能屈能伸的冷血妖怪才可骇。
恰好与云极四目相对。
驸马爷的号令谁敢不从,人家在霁云皇城里动动小拇指就能让一个梨园子吃不了兜着走。
“我也出三千两,包你们三天。”
与平常看人分歧,云极的目光没有涓滴情感在此中,冷僻清,就像看妖兽的时候一样。
可不是他当真顾忌云极,而是对天莽商会的身份有所顾忌。
“这部新戏只要你们唱好了,今后皇城第一的名号手到擒来,我保你们一炮而红。”
驸马能在皇城里如日中天,与他的手腕不无关联。
天莽商会与国师有着非同普通的关联。
“好歹没错过会长定下的时候,等大事一成,我们天莽商会定可成为天下第一商会!”寒松冲动道。
陈篙略有不喜,部下的仆人立即打断道:“听闻刘家堆栈的梨园子闻名皇城,如果都是这类货品就别出来丢人现眼了,让你们的台柱子出来,我们驸马爷没时候听你们在这鬼嚎。”
堆栈不太大,陈篙较着听到了,他笑了笑没说甚么,而是用眼神表示部下。
“就是,一个毛头小子,有几个臭钱竟然敢与驸马爷傲慢,我看他是找死!”
云极也不起家,安安稳稳的坐在椅子上,自报家门:“小小人物不敷挂齿,当然没有驸马爷名头大,鄙人天莽商会,云老板。”
刘家堆栈,戏场正厅,位置最好的一桌竟是驸马所定。
他暗里里贩运销魂烟与各路商贾都有来往,他和天莽商会的人也有买卖,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来天莽商会有这么一名云老板。
双倍票钱当然是赚了,但没人真敢去要,那不是明摆着获咎驸马么。
“没错,到时候全部霁云都将是我们的地盘!”冯海瘦了很多,也结实了很多,这一趟远行让他变得了固执很多。
驸马发话,班主立即换下台上的伶人,锣声一响,台柱子退场。
说着小小人物却自称云老板,这番口气可不小。
云极花了三千两银票,把全部梨园子都雇了下来,带到极王府。
恰是想到国师,陈篙才在堆栈里让了云极一次。
云极在梨园子面前踱步,道:“听好了,新戏的名字叫做牧妖人,分三场,一斩黑猪王,二斩旱魃女,三斩薄情郎……”
陈篙有些不测,扭头看了看云极,道:“中间脱手豪阔,不知身居何位,皇城高低仿佛没有你这么号人物。”
但是有一点。
一听驸马两个字,台上的人不敢唱了,也不敢立即下去,这么多客长呢,这要唱不完就走,场子不是砸了么。
班主神采发苦,小旦角惶恐失措,故意回绝又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