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剑式受搓,忙运气收剑,却未曾重视左拳守势,待回神以后,却发明拳掌竟扑了个空,且冷不防瞥见右边风啸劈面。
恰好这位东海狂人从不收敛本性,见到不会的剑招就要支出囊中,乃至有于一次与鸳鸯胡蝶派的八九岁娃娃‘斗剑’,并强抢‘春宵七度剑’的剑谱,自此被打入天陆九怪之流。
蓝袍老者冷然侧目,想也不想,右脚猛踢向祢衡指尖。
本来祢衡在袖袍甩剑之时,脚踏‘浑云步法’,如履虚空,身子一闪一绕,转眼跑到蓝袍老者侧身,指尖凝气,寂如源水,竟是南海无量山的‘空陷指’。
当时天陆九怪各有怪癖,东狂亦不例外。传闻此人学究天人,却恰好修炼成痴,天陆各大名家,拳掌指剑诸多杂学,皆有所触及,且样样精通。
苦战百多回合开外,儒门中已有四名弟子先手负伤,余下四人亦因功力火候之差,面色惨白,已现不支之相,全赖蓝袍老者死命管束,才气勉强保持剑阵不散。
想到这里,他仙剑一挑,紫光蓝霞自剑刃而出,倒是峄山孟家‘二十四孝剑法’中的一式欲达先孝,蓝袍老者剑名天肃,自是行事夙来谨慎谨慎。
蓝袍老者见状,仙剑横挪,变刺为削,左拳携浩然正气,雄浑罡厚,砸向祢衡小腹。
不过一旁的癫不闹却偶然赏识,他将云毅放下后,边捶胳膊边捏腿,叹口气道:“可惜!可惜!”
‘啵’的一声,蓝袍老者受力震退,天肃剑刃抵住空中,发展两步后,见祢衡神采悠然,并未顺势追逐,轻吐了口浊气道:“祢兄颜答复活,公然名不虚传!”
“这老疯子莫不是参悟了四神云气图,修为竟刁悍到如此境地!”
久而久之,祢衡自学不成,便换成强抢。他修为极高,且没法无天惯了,便隔三差五下了通天峰,寻人比武斗剑,至于彩头天然也就是各家绝学。
而儒门九名弟子中,则以他的修为最高,这批示剑阵之事,自是责无旁贷的落到他头上,重担在肩。
也不知他是可惜剑阵能力稍逊,难以败北祢衡,还是可惜本身无缘能切身材验这威名赫赫的儒门剑阵之威。
期初有很多少年人血气方刚,想一战成名,又自发修为超然,应战之可谓人趋之如骛。
“好剑法!”祢衡赞叹一声,左袖轻挥,广大的袖袍顺势一转,如丝绸般裹住剑尖,借力回扯。
剑光半敛半促中,八分守势中稍带两分守势,剑刃利卷,直挑祢衡腰肋。
祢衡身处阵心,与天肃剑鏖战不休。本来以他的修为,三五十招内自可让蓝袍老者昂首称臣。可应天剑阵当中,余下儒门八人遥相照应,死死守着各自阵位,互为援引。
樱花祭雨,火色如烟,剑光横扫间,天肃剑首当其冲,其他八名弟子各守方位,以一变巧,八方聚动,煞时候应天剑阵覆盖周遭二十丈,罡风厉啸,如同龙卷风一样,早已看不清内里战圈。
癫不闹闻言,内心撇了撇嘴道:“强盗匪贼一个,甚么颜答复活。”
可时候一长,大师都晓得打不过他,他便借口‘参议’之名,行‘强抢’之实。
余下八名儒门弟子面面相觑,他们自是听过祢衡的名头,可未见真章,总觉得是宗门长辈言过实在。可见他数招间力挫天肃剑的本领,始知其人之能,犹在故老相传之上。
他身后汗流浃背,显也是打出真火,水汽腾腾的真气,每招每式皆有动辄六合的威能,让儒门八名弟子不得不戮力死战,各自舍出苦修数十年的真元。
祢衡狂笑一声,左脚轻移,腰力顺势扭劲,袖袍朝地狠狠一甩,天肃剑受力而下,蓝袍老者右臂立时微酸,左臂的拳劲却涓滴不减,直冲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