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毅心中一阵惊奇,他以往修炼,真气老是难以凝集真元,今晚却破天荒的凝气化元,他稍稍一喜,邪念生出,真元顿时崩溃。
云毅挠挠头道:“你不是我父母亲族,又不是我师父!年纪偏又大我一百多岁,恐怕你成名之时,我爷爷还在穿开裆裤呢,不是故乡伙又是甚么。”
晚餐简朴,是阿一阿二捡来的朱红色的仙果,云毅却未曾在通天峰见过。
他长叹了口气,右手执刀,左掌摁在竹简上,饶是真气运于五指,手掌亦被短刀压得一阵酸麻,不得不趴在竹桌上刻了起来。
云毅默念竹简上的汉隶,短短百字,竟足足刻了两个多时候,转眼日暮西山,云蒸雾散,海面上骄阳似火,傍晚如昨,瀑布飞流直下,寒潭清幽,风景美的竟让云毅有些如痴如醉。
“它又说‘忘乎物,忘乎天,其名为忘己。忘己之人,是之谓入于天’,可如果想入天,先忘己,那真元先散,又是何解?”
祢衡一愣道:“故乡伙?”
再则祢衡盛名在外,通天峰又有阵法结界,他也不担忧有甚么不知死活的人胆敢擅闯此地,毕竟强如儒门也铩羽而归,何况外人?
贰心知祢衡借竹简传授本身心法要诀,兀自一笑道:“这个故乡伙!”
云毅愠怒,正想开口辩论时,两个傀儡娃娃从竹屋跑出,各抱着一册竹简,盘跚而行,嘴里咿呀咿呀的,好似在抱怨竹简太沉,模样甚是敬爱。
祢衡接过竹简,低头看了两眼,对劲的点了点头,递到云毅手里道:“一卷有字,一卷无字。日落之前,将竹简复刻一份给我。”说完回身回到竹屋。
“还是你但愿因为拯救之恩,让我管你叫恩公,归正我是无所谓的。”
通天峰的夜晚很有些冷寂,祢衡也不担忧云毅单独分开,一则此岛孤悬外洋,莫说归去凉州天水,就是离此地比来的青州海岸亦有千里之遥。
祢衡也未几话,吃完饭后径直回到本身的竹屋,让云毅不由猎奇那边面究竟有甚么宝贝!
云毅抱起竹简,哼了一声算是承诺。他当即解开竹简,碧绿色的竹油透着淡淡墨香,反正皆是三尺是非,雕镂的字体偏瘦,笔势苍茫,一撇一捺尽浑若天成。
云毅苦思冥想,俄然灵光一闪道:“我真是胡涂!这股真元本就是我的,我老是将它当作外人,时候惦记,稍稍转念,真元便要四散。可若它如我本身丹田普通,我如六合,忘了又如何!”
贰心中默诵,体内真气游走经脉,满身败坏,心神尽皆凝集于丹田,一团清流如沐东风,铜炉尽暖,丹田充盈,体内真气散于百骸,一团如有若无,似可节制的真元垂垂凝集在丹田深处。
需知天道凭己,云毅一念至此,已然到了很多人三五年都难参悟的表情,他体内真气游走,物我两忘,心神放空下,真气游走周天,与六合仿若浑然一体。
祢衡哈哈笑道:“老夫岂是救人图报之人?甚么辈分礼法都是狗屁!世人都惯称老夫东狂,可狂者傲骨,岂会在乎世人称呼?你叫甚么随你欢畅就好。”
云毅一鼓作气笔势横扫,上竖下横,左勾右折,足足半盏茶的工夫,才刻出一道淡淡玄色的西周金文。
云毅咬上一口,红色果肉甜美多汁,灵力灌入诸经灵脉,精力抖擞。
云毅本想气他一气,才用心这么说的,可见他神采竭诚,仿佛真的不觉得意一样,竟发自内心的生出由衷的佩服之意。
‘吱’的一声,竹屋的门回声开起,祢衡徐行走出。
“这故乡伙决计难为我!短刀沉如铅铁也就罢了,连这竹简也不似平常之物。”云毅心中气的跳脚。
说也奇特,贰心无旁骛下,双手虽酸麻难动,可体内丹田却真气四溢,暖流回荡百骸,竟比起上午在寒潭时,还要矫捷轻巧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