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本来看管此地的少年,竟也跟着古怪失落,让很多故意人测度不已。
官府的衙役亦来此走个过场后,就草草结案,说是春日不慎走水,激生机警,这在西北说来也是常事。
阮姝动容道:“青木老祖!是千山百妖径的人!”
忽的一阵黑气拖住云毅,身前一道身影沉默而立,映入视线。
阮姝见他趁火打劫还说的理直气壮,心中火冒三丈,忽的明眸一转,暗道:“单是一个儒门天正剑便苦战不下,若再与恨老鬼为敌……”
“勾魂令!你是存亡湖的恨百姓。”徐公子低喝一声道,他和阮姝早已干休,冷然的看着已经将云毅擒获的黑袍男人。
声起云散,四周青罡风吹而逝,只剩下三大妙手面面相觑,未曾想打到最后竟是这么个成果。
云毅五脏六腑仿若千层冰山压顶,气味难行,他断断续续道:“我…我不知…晓得…你在…在说甚么。”
恨百姓嘲笑道:“报酬财死,鸟为食亡。阮仙子何必顾恤这类不知进退之辈!这小子也算是个硬骨头,不给他点苦头尝尝,只当我存亡湖是浪得浮名不成?”
就在二人各自惊奇于对方修为了得的时候,一声轻啸突破沉寂,四周俄然妖氛非常,啸起连天,一道道青罡成阵,碧绿色光球包抄义庄。
云毅左肩剧痛,盗汗直流,他咬紧牙关不哼一声,却被鬼影旋即抛到天空,只见下方义庄碎瓦残垣,一片狼籍,只剩下极反双生玉悬在半空中,披发着悠悠碧光。
云毅冷然的看着身前的鬼影,已经明白偷袭本身之人,乃是鬼道数一数二的妙手。偏巧义庄暮气浓怨,以是来人才气无声无息的避过极反双生玉,自内而外,借着‘聚怨成魂’的手腕擒住本身。
阮姝一顿脚道:“又让这老疯子跑了。”
话音未落,云毅面前本来已经木讷的鬼影,忽的出现茶青色光芒,眨眼间将鬼雾吸噬,两道瞳孔通俗如九幽深渊,暗黑无边。
这些外族中,强如东夷西域,漠北南荒,皆有不减色于儒、道的正道大派,齐名合称为‘三邪一凶’。
恨百姓冷哼一声,瞥了眼徐公子,他自知修为比起这名后辈还要稍逊半筹,懒得自讨败兴,回身走出义庄,不知往那边去了。
可一则他顾忌阮姝与恨百姓联手之威,取胜不易,二则他也想一窥四神云气图,参悟奥妙,是而手里的天正剑毕竟没有拔出。
三民气中诧异,千山百妖径远避南荒,何时青木老祖也来中原了?莫非也是为了四神云气图!
直到数百年后,云毅闯荡天陆,剑扫群魔,一段段惊六合、泣鬼神的仙侠故事,才在一本名叫《云仙志》的书中被再次提及。
不过这少年在天水城莫说父母亲族,竟连朋友也没有一人,无人体贴下,他的存亡也逐步淡忘在人们茶余饭后当中。
此人影一袭黑衣,广大的大氅讳饰满身,或许是长年不见日光的原因,他左袖暴露的手掌惨白如纸,一枚鬼面令牌乌黑如墨的浮在身前。
恨百姓双眸冷视,沉声道:“便是鬼都同脉,阮仙子又何必有前后之分,来往之别?老夫承诺你,若得了四神云气图,你我共享如何?”
见三足鼎立,相互管束,阮姝不由昂首嘲笑道:“恨老鬼,凡事总有个先来后到。你不顾西域鬼都的联盟之谊,却来插手我咒怨峰的事,不怕来日鬼帝追责吗?”
“啊。”突来一声惨叫突破沉寂。
似是回光返照,浑然无惧,云毅内心轻松,衰弱笑道:“小爷也给你……你一次机遇,只要你叫……叫我一声爷爷,其他之事也好……好筹议。”
云毅略通一些五鬼搬运的神通,怎会不晓得他头上勾魂令的短长,只要黑气迎入脑海,届时三魂七魄散体,怕是大罗金仙也有力回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