顷刻间,心脏蓦地一震,激得敖晟翎一个失力仰天躺地,痛苦得在雪地中缩成了一团,咬牙硬忍着几近要将牙关磨碎之际,俄然一抹熟谙的暗香淡淡挥散在口鼻之间,更奇妙的是怀中竟然有了丝丝暖意,不似方才如烟花般的一瞬而逝,而是蓄意延绵的源源不竭……方才另有些手足无措的敖晟翎,仰仗着怀中的暖和,缓缓定下了心神,在她的梦境中以天为被、以地为席,伴着那一缕暗香,堕入一片浑沌当中。
…………“未曾了解,佛曰: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图~~”
“喏!”白葵悄无声气地快速退下,看来这个大丫环也有些工夫根柢。
本来那轴卷书虽说不长且慕容一目十行地阅完了,但也已是落日西下的时候,又听得那一大一小两个丫环叨教了何时服侍晚膳,慕容便先叮咛那俩丫环去筹办热水作洗漱之用,随后她放动手中卷书,轻步走近榻前,撩起半边纱帐,轻声唤道:
“哦?”慕容抬手顺了两下散落在颈间的秀发,眼角微翘,略微侧脸饶有兴趣地张望着敖晟翎的窘态,缓缓问道,“这是为何?你我同为女子,能有何不当之处的了?”
欧阳看着慕容谨慎翼翼喂敖晟翎喝雪参汤羹,又瞧了眼水汽满盈的屏风处,说道:“一会儿我留下搭把手,助你一同为云公子泡汤。”
窗外的琴声仿佛愈来愈近,随风舞动着将乐律送入房内,流淌耳间。
慕容不去看敖晟翎的脸,轻言低声:“……将手松开。”
慕容自始至终搭着敖晟翎的手腕细细探查她的心脉搏动,她的右手指掌连动手腕已被自敖晟翎肌肤透出的寒气冻得冰冷。虽说心脉还是妥当,但敖晟翎又开端瑟瑟建议抖来。慕容单用左手扯过一条衾被为她加了一层,在一旁的纳兰也帮了把手将衾被掖齐。
“七?”
跟着慕容孔殷又带着丝错愕的唤令,两个绿衣小厮快步来至门槛外,单膝下跪:“掌舵有何叮咛?”
当时,房中的烛火早已燃烬,天光还未拂晓,窗边仅透出些许胧白亮光。自远处传来的琴声委宛连缀,琴调时而舒缓如清溪流泉,时而低徊如呢喃细语,仿佛在诉说着一段甜睡在脑海中的过往旧事。
“不必,我一人便可。”慕容边说边舀动瓷勺,未有涓滴停歇。
敖晟翎仿佛睡得很沉,一点反应也没有。
慕容看着敖晟翎通红的耳垂,丹唇微扬:“你睡了整整两天三夜,昨晚丑时那会儿又满身抖得短长,因而我便与你依偎取暖,大师同为女子,无甚避讳的。”
为何她的双唇如此冰冷?!
慕容打量着敖晟翎的眉眼,轻声问道:“是不是感觉有些乏了?”
慕容早已裸身披了件长衫,撩起纱帐下了床榻,敖晟翎也马上掀被坐起,但觉胸腹之间一阵冷风,低头一看,本身的内衫大开,虽说暗金短甲还是贴身穿戴,可方才与慕容如此切近,如果感受不到那女子的专属特性,说出去谁也不信!
慕容悄悄侧身坐于床沿,看着敖晟翎喧闹的睡颜,那隽秀的五官、洁净的面庞,如同一个不谙世事的稚纯孩童,但那略微上翘的唇角却令人觉出一丝玩皮滑头……鹅黄暖帐之间喧闹安宁,跟着敖晟翎低缓的呼吸,慕容的右手指尖轻抚上敖晟翎的眉眼,又自上而下贱连至她的鬓颊,那对清灵美眸细细瞧着敖晟翎透出一丝眷恋一丝不舍,拇指又摩挲着那上扬的嘴角,但刚触到她的双唇指腹倒是一顿!
晕红着脸的敖晟翎得了指令马上服从,见着慕容从本身怀中拥被坐起时那润白裸.露的纤背正闪现在面前,不由脸红得涨到了脖子根,两耳发烫得短长,现在的心间倒是没有梦境中那般冰寒砭骨了,倒是‘咚咚’的跳得短促,窘得敖晟翎没有多余的心机去想为何与慕容如此这般躺在一条被窝里头,此时现在只晓得要快些下床先避一避这难堪……虽说我不是男人,但我却喜好女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