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无防备之下被人猛灌整杯酒辛辣烈酒,嗓子眼顿时一阵火辣辣!
因着独子商亓未见转机,故而商天颂的脸上非常沉郁,不过次日便是陈琼玖、乐聆音告别拜别之时,因而商天颂特地叮咛商亦设下晚宴为陈、乐二人践行。
得知流水阁大弟子无声失落,商天颂沉吟半晌即放动手中书册,由大管事手执灯笼一起引着到了一处离内花圃比来的偏厢。商亦正叮咛大夫为畅旺施诊,见得父亲竟然大半夜地过来了,不由惊奇吃惊,赶紧上前奉侍,一脸焦心不安的陈琼玖也上前给商父执问安。几人提及方才之事,陈琼玖急着请商天颂派人出寻流水阁大弟子,刚巧乐聆音返来了。
这世上真有鬼么?还是有人用心闹鬼恐吓人?
当商天颂轻声提及“董相如”这三个字时,那斟酒丫环执酒壶的双手微微一颤,几滴酒洒在了桌面上。
就见一条河川如条玉带般横挡在火线,在那宽广河面之上一无桥梁二不见渡船,定是走投无路的格式!乐聆音见此更是加快足力赶上前去,心中筹算着如何将那人拦下,谁知却见那人挥掌拍飞了一棵枯树,半截枯枝浮在了河面之上,而那人也同时纵身跃起,下落之时足尖精准踏点在了那段浮水枯枝,再次跃起之际又顺势将枯枝往前踢向对岸,如此几次纵伏几次,那超脱的身影转眼便靠着一段枯木横度过了那条汪洋大河!
独一的一盏灯笼,刹时燃烧。
跳窜于暗林中的身影一个停顿,稍显惊奇地略微侧耳,但随即还是宽袖一挥无声拜别。
谁知那畅旺只晓得嘴里翻来覆去嘟囔着:“鬼啊...今儿个是头七...头七回魂夜.......返来了...真的返来了……鬼啊!!!”
商亦听了,脸上闪过一丝不忍,但看着畅旺俊美面庞,先前的几分踌躇马上随之荡然无存。
陈琼玖心中一惊,多年行走江湖炼得的警悟毕竟未被方才的场景吓跑,她马上提起十二分精力,边摆起防备架式边往乐聆音靠近,移了好几步才俄然发觉……不知何时,那位面貌与武学并重的流水阁大弟子,不见了!
那片水雾间断断续续传来这几句话,冰冷的腔调又似异化着愤懑不甘。
酒菜之上,陈琼玖说了很多感激之言,又灵巧地安慰了几句。商天颂叹了口气便举起了酒杯,刚要一口而尽,却堪堪停顿在半当中,看着杯中酒又感喟说:“吾儿常日里头最爱饮的便是江东竹叶青,取一壶上来。”
乐聆音清楚本身的轻功修为并未能那般神出鬼没,不得不在河岸旁停下了脚步,眼睁睁地看着那人跃到了对岸以后随即没入了一片暗林当中,她想也未多想却仓猝呼道:
商亦脸上一怔,随即咬牙对着畅旺的脖子狠狠劈了个手刀,又回身对着商天颂禀道:“看来这畅旺得了失心疯,开端胡言乱语了起来,如此不顶用的下人何必劳烦父亲伤神?女儿请父亲回房安息,这儿的事情便由女儿措置。”
本来彻夜商家堡内院“闹鬼”之事折腾得风声过大,两个小丫环被唬得失声尖叫将大半个商家堡惊醒,畅旺晕厥以后商亦连夜教唆府中大夫为其医治,又有大管事听了那‘鬼’所言所语便将之前的所见所闻俱一五一十地禀告了正在秉烛夜读的商天颂。
就在那丫环跪伏在地狠恶咳嗽之际,陈琼玖既是惊奇又是迷惑,而乐聆音脸上虽说还是一如既往的文静,但望向那丫环的眼神也是显得有些惊奇……只因那几下咳嗽清楚是个男声!
商亦斜睨着畅旺,一声冷哼:“就你昨夜那副怂样,还说助我袭上商家堡的主位?!”
乐聆音浅笑着正要说话,俄然本来昏躺在角落榻上的畅旺却大喊一声睁大了双目,两眼直勾勾地看向上空房顶,口中念念有词,起先还听不清楚,待得大夫欲将施针、商亦上前检察之时,畅旺立时对着商亦大声泣道:“那瞎子……那瞎子返来找我了!他真真的是阴魂不散啊!你说说这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