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甚好!”纳兰眉开眼笑,遣退了柳绿以后,对着里间说道,“如何?没想到那云小七还是个一心一意之人~~~”
脱脱见着云小七来与她请辞,也没如何说话,只是定定地看了云小七好久,最后仅说了句:“护送我出了北斗门,你再自行拜别。”
云小七陪着刘化几碗就将那一坛子醇酒喝光了,身边的柳绿又是布菜又是擦拭,将云小七服侍得非常妥当,可云小七还是喝高了,对着一根小银勺子叽里咕噜不知说着些甚么。
又见得蓝影一闪,那蓝袍羽士又稳稳地呈现在了黑马马鞍之上,安闲淡然仿佛底子未曾拜别过普通,那道人明朗开口说:“怕是施主认错人了,贫道不是江淮子。”
“呸!”雷万锋压着嗓音咬牙说道,“佞邪妖道!你江淮子勾引韩王爷迷炼妖术,行那些个采阴补阳、炼制金丹的荒唐阴损手腕,使得济州政事颓废、百姓民不聊生!现在那玉罗刹在秦阳被各路豪杰围追堵截,猜想你这妖道昔日与玉罗刹狼狈为奸,一丘之貉的说不准会施以援手,此次还真让我等遇着了!本日就算我雷万锋拼了性命也要与你这妖道同归于尽!为我济州百余名孺子童女报仇!”
“照这类劳累驰驱的走法,不出三日定能到得秦阳。”
“好说,只是想借道长的一样物事。”
“........慕容.........呵.......慕容.........”
云小七呆呆转过脸来,对着柳绿傻傻一笑,随后侧脸趴伏在了酒桌上,不再转动,手中仍攥着那根小银勺子。
“嗯~~好!”纳兰抽出一条便签对着里间说,“欧阳也来信儿了,叫我们顺道拐去他那儿看看,说是下个月会有大事儿。”
那道人赶在傍晚时候进了一座小县城,可家家堆栈人满为患,放眼望去十有七八为武林中人,最后终究在一处不起眼的巷子里,找了间粗陋的拼集一夜,所幸倒还洁净,菜色也算适口,泡了个热水澡随后坐于大堂里头用晚膳,俄然闻得大堂门外一片喧闹,接着便有个男人大嗓门喊道:“此处可有空房?”
可那雷万锋在江湖上打滚了二十多年也不是白滚的,足尖点地也跟着蓝袍道人纵上半空,掌间蓄力对着蓝袍道人的足底涌泉穴狠力拍去!谁知那蓝袍道人宽袖一挥,如同展翅大鹏那般堪堪折转了身形,头下脚上翻出右掌‘啪!’一声与雷万锋对掌相接,将雷万锋推得直直往下坠!
目睹就要一击得中,谁知那蓝袍道人的背上长了眼睛似的,宽袖后甩直扫雷万锋的脸面,袖尖未到劲风先至,强猛的打击震得雷万锋双目刺痛鼻孔微张,眼眶刹时干涩,周遭景象立时恍惚了起来,独一稍可辨认的是那铺天盖地的宝蓝色!
“想必这位乃是济州五雷教的前辈了?长辈流水阁大弟子,乐聆音。”
换下了保护服饰的云小七一起策马东行,一日里寻了个茶寮歇脚,刚坐下没多久即有一大队人马奔腾而过,使得道上腾起了连缀一片黄土飞尘。
偌大的配房内,只剩得云小七与柳绿两人,温馨得仿佛有根针掉在地上了都能闻声。
“呵!本日的第三批了……”
那掌柜的作揖笑道:“几位客长,小店空房所剩未几,彻夜只能两人一间房委曲则个了……”
云小七当然也被拉着去花满楼消愁了。
自那女子喝止声响起,雷万锋便感到袭来的劲风刹时消逝,胸膛的几处大穴压力大大减缓,他用力展开双眼,看到的是几个持剑的青年男女自林间纷繁跃出,身法甚是姣美,特别是领头的那位女人,端的是风韵绰约婀娜文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