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乐聆音也不在抽签论剑之列。只因这位流水阁大弟子乃上届夺魁之人,要候于最后上场,看此届可否蝉联。
“......我谈笑的,你还当真了,真没意义……”听闻敖晟翎如此一讲,卓怡萱反倒有些不美意义起来,她红着脸夹了一圈儿百般点心给敖晟翎。
月光昏黄,敖晟翎没法看清乐聆音眼中到底是甚么,又或许,她偶然去看清她的眼眸中藏了甚么。一阵夜风吹过,拂乱了那女子柔嫩娟秀的三千青丝,但并未将敖晟翎的心念搅乱,她对她轻声劝道:“大半夜都畴昔了,挺晚的了,熬夜对身子不好,我们回堆栈吧?”
“比上天之日月星斗还难以推断?”乐聆音略微仰首,对着夜空明月唇角微扬,那对秋水剪瞳淌着些许晶莹之色,“你没法说准……看来...你早已堕入情爱当中了。”
七日过得缓慢,洛州论剑揭幕阿谁凌晨,独一通往华琚峯的那条山路石阶被拥得水泄不通。别说一些围旁观热烈的闲散人士了,就连前来论剑的一些剑派后辈都几乎上不来。也幸亏东真派将论剑大会设在了摘星台,那充足险要的冲天高度刷下了无数三脚猫工夫,不然真是喧闹得如同菜市口。
淳于满点头回道:“凌晨一早东真派的人就过来奉告了,说是应了雒城府衙相邀,做一场七天七夜的法事超度命丧火海之亡灵,故而洛州论剑顺延七日。唉...那晚走水真是不法啊...若真是有人蓄意放火,应遭天诛人灭!”
何如?
谁知乐聆音看也不看她一眼,只顾对着淳于满会商前面那七日里头如何安排日程。
乐聆音喝下半盏茶,对淳于满问道:“满娘可有收到东真派的布告?”
夜深人静,徒有一声感喟。
方才扯了一把淳于满的恰是敖晟翎,又见得淳于满即将倒地立即将她扶稳,发觉淳于满的眉心在阳光晖映之下白里透紫且垂垂映出一朵六旋莲花,立时神采紧绷……也不待榣山派诸人靠近看顾,敖晟翎竟然打横抱起淳于满,飞也似地纵身而去!
白松真人朝着敖晟翎拜别方向一声低咤:“敖少门主那里去?!”
“老夫十多年前便听闻‘天一剑法,天下一绝。’,但是天一门主神龙见首不见尾,老夫抱憾至今。谁想本日竟然在摘星台遇见了天一门传人,实乃万幸之至!初时听闻白松道兄曾言‘天一门不在抽签论剑之列’,想来敖公子不会等闲论剑。但是榣山派剑术亦是精美绝伦,淳于贤侄也是德武双馨,不知天一门少门主可愿与榣山派大弟子见教几招?”
话音刚落,几本性子豪放粗糙的剑客立时哈哈大笑……岭南派代替榣山派上场论剑天一门?开甚么打趣??
坐于一旁单独喝酒的侯牧之见了,笑呵呵地点了点头。
乐聆音红唇微扬,持壶退下之际回了句:“敖前辈教出来的。”
乐聆音将手中半盏茶缓缓饮下,置空盏于桌上。
淳于满倒是一派沉寂自如、宠辱不惊,她对着四方均拱拳行了一礼,正要收剑入鞘筹办了局,却听得那郭术又说道:
敖晟翎拱拳一礼:“还请见教。”言罢,右臂微扬,掌间一把软剑顶风抖得笔挺,如夜空闪电,又如月下贱星。
很多人这才回过神来,追踪的追踪,排查的排查。
见教?
各门各派自从见得敖晟翎单身一人与诸派掌门齐肩并坐,本就心中存疑,听闻白松真人说那位乃天一门传人,不由地一片赞叹。又有无数剑客心中跃跃欲试要与这位天一门少门主对战比剑,可白松真人随后却补了一句‘天一门不在抽签论剑之列’……令得世人好生绝望!很多年青气盛弟子面露不满乃至调侃之色,但都碍于东真派而不敢当场冒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