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类还不能算是书白痴,因为他并不是真正死读书之人。精确的说,应当是心无旁骛。一旦认准了一个目标,就会一向冲着这个目标往前走,至于身边的风景全然不会被他看在眼里,乃至吃喝用度等等统统,在他眼里都是为终究目标所办事的,在未曾达到目标之前,讲究这些虚无的东西又有甚么意义呢?
根基上就三山子那种德行吧,不能说他模样欠都雅,只能说浅显,可因着平日里比较会打扮,看起来倒也还算是挺精力的。起码伶仃看着还真不赖,凑到一起就一下子显出谁是盗窟货了。
一拨是杨树村里的人,也就是属于周芸芸的娘家人,他们会商的重点是,这小娘子的胆量够肥的,竟然敢正面怼上周家阿奶。
旁的人都在瞧奇怪,傅家小俩口倒是恨得牙根痒痒,偏生这档口鼓乐声响起,爆仗鞭炮齐齐炸响,不晓得哪个将鞭炮丢到了小俩口脚下,惊得他俩比赛似的尖叫起来,惹出好一通轰笑来,气得一旁的先生干脆往别的一边走去,再不想跟这俩丢人现眼的东西扯上干系。
女子的尖叫声突破云霄,自是轰动了院子里的人。而此时,已经邻近吉时,里头的人本来就筹算出来了,听着这声儿自是缓慢的窜了出来,一多会儿外头就围了个满满铛铛。
县太老爷仅仅是七品官,搁在都城乃至府城都不叫个事儿,可谁叫人家是这里的地头蛇呢?只一句话下去,统统人都齐齐闭了嘴,拿眼看向孟秀才。
可凡事都有不测,像孟家,本身就是外来户,来时估计是带了些川资的,也拖人展转在杨树村庄了户,买了一小块地起了几间屋子。可旁的倒是一向没有购置,只跟人赁了两亩旱地种些麦子玉米等糊口。只这般,他们仍咬牙供了独子读书,虽说毅力可嘉,却也不免叫孟秀才成了私塾里的奇葩。
这小俩口只这般磕磕碰碰的过了两年,一朝听闻孟秀才要结婚了,皆在内心打起了小算盘。
在场的人都惊呆了,包含先前骂得更欢的周家阿奶。
“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周老太,您是妙人,您家这孙半子也是如此。我今个儿在路上担搁了一阵子,幸亏未曾来迟,敢问诸人可否看在我特地请来的县太爷面子上,先叫婚事给办了,以后再提旁的事儿?”
或者也能够这么说,同窗当中,孟秀才的分缘一定是最好的,可阿谁不利催的万大哥二却必然是分缘最差的。
“只怕是没有,毕竟傅兄经常言语,女子最是无用,又岂会为了戋戋女子舍弃产业呢?怕是将孟兄辛苦积累的聘礼都扣下了吧?”
吃穿用度,于孟秀才而言就是糊口所必须的,至于品格如何,他真的没有感受。独一有感受的文房四宝,也因着当时私塾里规定,每旬测验最好者得一份夸奖,而这夸奖就是文房四宝,不但够他自个儿使唤,还能多出很多来。
“闭嘴!周大牛你给老娘闭嘴!!”
哪怕他先生还是抱有一丝但愿,却终究败在了妻女手上,在完整绝望以后,他便托人跟孟秀才说了一声,说得非常委宛,只是奉告他,闺女已经订婚了。
更奇葩的是,傅家当时还号令着女子毫无用处,并且当众让傅氏女出嫁立即要为夫家开枝散叶,如若不然也不消回娘家了,直接绞了头发当姑子算了。
前头也说过,孟秀才此人跟平凡人的脑筋略有些差异,也许这就是天赋和浅显人之间的差别吧,总之他在略微体味的环境后,便径直走到了傅家小俩口跟前,拱手道:“今个儿小弟大喜之日,本该请傅兄伉俪俩一道儿喝酒道贺,无法你二位同亲家祖母不睦,只能请二位先行打道回府,待今后再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