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虽如此,他还是有些忐忑,想着起码要跟周家阿奶支会一声,没定见了他才好动手。
周家阿奶恨恨的啐了一口,旋即却又忍不住叹了一口气:“我原只道周大牛就是蠢,经了分炊那事儿才晓得他不但蠢他还坏!黑透了心肝的东西!真如果不想卖地,王氏那蠢货不肯还金票银票,他不能还吗?他得了六千两!我看啊,他就是用心这么干的,借着那不要脸的王氏,兼并二牛他们的田产!!”
“她多大,你多大?她比我还小了三岁呢,又扛着全部家的生存,没有功绩另有苦劳呢,你干啥老跟她过不去呢?再一个,你的身子骨又不好,万一哪天你走了,我还得靠着她养……”
“阿娘,这好端端的你又骂我干啥?对了,阿谁买院子的事儿,我是想着要不干脆就买挨着阿娘你的?到时候走动起来便利不说,真要有甚么事儿,也好伸手拉拔一把。”周家大伯只能尽量疏忽怒骂声,尽力将话题岔开去。
直到人都走得没影了,丁孀妇才鼓起了阵阵悔怨,策画着万一真的被周家那老太婆说中了可咋办?又想着,如果然的跟着去了,便是到时候没粮食吃,只怕周家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活活饿死,哪怕多骗两顿吃食也是好的。
“啥?你要回娘家?!”这大下雨天的,哪个也不会吃饱了撑着没事儿干跑到外头去,是以丁孀妇母子俩都在家中,天然也听到了周大囡姐妹俩的话。
现在眼瞅着这雨越下越不对劲儿,周家阿奶心下直犯嘀咕,在调集了百口人后,便一五一十的说出了本身的猜想。
——更切当一些的说,是被他亲娘和一只傻鸟怼了一脸。
这下子,周芸芸完整无法了,她仿佛一不谨慎又不法了。
固然周家阿奶平日里在家中都保持着绝对的威望,可像今个儿这般一点儿余地都不留的,倒是从未有过的。
没错,就是报信。
果不其然,孟秀才连一丝一毫的游移都没有,便点头承诺了下来。
……
三囡却道:“不成的,我还要去其别人家。阿奶说,村里头就交给我了,大伯、阿爹另有哥哥们要运粮食出去,我嫂子她们也要去娘家报信,只留了大伯娘和三山哥在家里看孩子。”
“行了,三奶奶晓得了,你从速回家去,瞧着雨又下大了。”三奶奶一面叮咛三囡,一面转头大声唤起了儿孙。
“不返来能咋样?她又不筹算再嫁人了,我们家有她仨儿子呢,早不早的必定要返来!”周家阿奶大声抱怨道,“周大牛那蠢货,我再三跟他说了,防备着点儿他那傻婆娘,成果呢?蠢货就是蠢货,你说我当初咋就没把他掐死呢?”
“那二伯他们还真费钱买了田产?”这是周芸芸最想不通的,在她看来,如果真不想买,二房大能够回绝,哪怕真的要买,也应当把银钱给周家大伯才是,怎会……
一旁的大金也连连点头,周家的粮食哪怕卖了多数,剩下的也实在很多,哪怕家里的牛车很多,要全数运畴昔,也要好几趟了。
谁会一看到下雨就想起各种灾害呢?
统统的男丁都跟着周家阿奶去了,除了三山子以及下头的小崽子们。至于女眷们也没闲着,或是在家里清算东西,或是去给亲朋老友报信。
不提憋屈至极的孟秀才,且说周家那头,公然没两日就来人了。来的是周家阿奶和周家大伯,目标当然是瞅一眼房舍,然后好尽快定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