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提那些个外人了,你倒是给我说说,都嫁出去那么久了,你咋还没怀上呢?”
不是瞧不上三囡,而是三囡的长处真的需求天长日久才气看出来,村里人倒是知晓得一清二楚,可县城里的人如何就晓得了?老周家底子就没来得及在县城购置财产,家里一窝子的人根基上都是闲着的,三囡除了整日里鼓捣一些吃食外,连家务活儿都不如何做,外人是如何瞧出她的好来着?
周芸芸看看这个瞧瞧阿谁,一时候有些不明以是,只道:“你俩这是干啥呢?三囡咋了?”
一提及家长里短,周大囡就有种完整停不下来的感受。也是到了这个时候,周芸芸才充分的熟谙到周大囡公然是出嫁多年的妇人,成果才在内心感慨了几句,成果这火就烧到自个儿身上了。
“闭上你的嘴!”周大囡头也不回的喷了三囡一句,转而持续跟周芸芸掰扯,“得亏咱阿奶不讲究,如果阿奶也叫我给老丁家守寡一辈子,我一准儿这辈子都不睬她!”
实在这真不是甚么新奇事儿,只不过因着周芸芸已经嫁出去了,且她以往也不喜好探听这类事儿,才没人特地跑去奉告她。当然另有个启事就是,周芸芸本身跟二奶奶也不熟,以往在一个村里尚且没咋说话,现在更是啥都谈不上了。
不过这话还是不说为好,到底周大囡孀妇的身份略有些难堪。
周芸芸沉默半晌,才道:“不然呢?这如果有孩子也就罢了,如果连个孩子都没有,每天干活享福,得了的好处都给了公婆叔伯妯娌,另有侄子侄女?搁哪个身上能情愿?就算真的要守寡,那也是一人吃饱百口不愁,没得服侍一大师子的。”
固然周家阿奶提早好些日子就奉告村里人会有洪灾这事儿,可究竟上别说其他村庄里,就连杨树村本身,也有好些人家完整不信。哪怕像周家属人都信了,可多数也是跑到镇上待着,以后也有出事的,就算跑到了县城里,这不是另有二奶奶家这类惯例吗?等大水完整退了,那些人回到了村里,确切是有的扯皮了。
“哼,我倒是看看到时候他们如何闹腾!这回也许也就我们村庄留了一多数的人,其他几个村庄……这类天灾,死的人多数都是老弱妇孺,到时候一堆的光棍娶不到媳妇儿,那些自个儿乐意的也还罢了,自个儿不乐意的,哪个能拦得住?”周大囡很有些忿忿不平,又见周芸芸沉默不语,便伸手推了推她,诘问道,“你也是这么想的,对吧?”
老周家那头,因着这会儿已经是傍晚时分了,哪怕夏季里天气暗得晚,只怕再过两刻钟太阳也该下山了,是以几近统统人都聚在家里,且多数都是坐在廊下、院中,一副看热烈的模样。
“张里长婆娘托人过来讲看上了三囡,可二婶想着三山子、大金都没娶媳妇儿,三囡急啥?就叫我好生看着三囡,叫她没事儿别跑外头去,这县城到底不比村庄里。”周大囡快言快语的解释了两句,又转回到本来那话题上,“你且看着吧,我传闻大水退得差未几了,转头村庄里有的闹腾!”
“……大姐你这么想嫁人,转头我跟阿奶提一嘴?”周芸芸非常无法的横了她一眼,“上回你嫁得仓猝,这回如果嫁了,我一准给你添妆。”
如果男人丧妻倒还罢了,只要家里有钱,再讨一房媳妇儿并不难。可女人呢?像周家二奶奶、三奶奶这类设法的人,说实话,在村里至心不算少。
话虽如此,今个儿这媒婆还是有些与众分歧的,其分歧详细表示在衣裳更加洁净整齐,以及辞吐方面也跟乡间的有很大不同。
只是听了她这话,周芸芸倒是感觉有些莫名的不安。说真的,哪怕周大囡有多家求娶,她都不觉对劲外,毕竟周大囡盘儿顺条儿直,就算当女人时是懒了点儿,可现在倒是勤奋得很,加上嘴甜能来事儿,若非她已经嫁过一回了,只怕求娶的人能排挤好几条街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