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伯娘最担忧的就是自家二小子跟大房家的一比,就算他先前没有过分于嫌弃,这比着比着,内心头还能好受?再一个,她也担忧大房那头闹腾。试想想,现在就她大嫂一人瞎折腾,就能给家里添了很多乱。将来二山媳妇儿进门了,大房那头既是姑侄又是婆媳的,这一旦折腾起来,还不天翻地覆了?
还是那句话,财帛惹的祸。毕竟,周家阿奶先前固然手头上有几个闲钱,数量却不是很多。当然,跟那些赤贫之家比起来,那还算是一笔不算小的财产。那会儿,周家的环境属于比上不敷比下不足,现在周家倒是小康人家了。
连春耕都结束了,又因着星星糖、冰糖和手工皂的方剂都卖了,哪怕周芸芸经常做点儿鸡蛋糕、蜂蜜蛋糕之类的小点心,可因着奶不敷,压根就没法售卖。一时候,周家这头除了时不时的往田里去瞅瞅,就剩下做麻辣烫配菜的事儿了,实在首要就是鱼丸和肉丸,这两样现在几近就是周家大伯娘包办下来的,而家务活则首要交给大山媳妇儿来做。
偏生,三囡不会看人眼色,只径直蹦跳着显摆道:“她还帮着把猪草都洗洁净切的细细碎碎的,那行动叫一个敏捷哟!哎哟,我不跟阿姐你说了,我要帮她生火煮猪草去!”
大伯娘被吓了个半死,赶快不管不顾的将娘家人轰了出去,返来后好长时候都没能缓过神来。
当然,周家阿奶学不来太邃密的体例,她只干脆利索的归拢了五十斤陈年细粮给了葛女人。实在说是陈年,不过就是客岁入上来的,只不过因着随后产生了再生稻的事儿,周家除了偶尔在炭盆里埋个红薯外,已经好久好久没吃细粮了。
还真别说,周家阿奶就是这个意义。
周芸芸很想吐槽,这实在是你媳妇儿罢?
周家三小子里头,大山子算是被他媳妇儿拧过来了,倒不是叫他跟亲娘作对,而是再三夸大,千万不能跟周家阿奶硬杠,不然天晓得会产生甚么事儿。大山也不是不明事理的人,再说周家阿奶嘴巴是短长,却从未真正脱手打过人,大山瞅了两眼就放弃了。
春耕和秋收一样,就算有钱也很难请到人。当然,如果再晚几日,那些个田少的人家侍弄好了自家的田,还是会出来干苦活儿赚几个小钱的。
考虑到麻辣烫的买卖太好了,且镇上的人又不需求春耕,即便赶场子的人少了,每日里赚的钱也不在少数。思来想去,周家阿奶到底舍不得放弃这一笔进项,便叫人轮班守着摊子,每次只两人。
因而,在拖拖沓拉好久以后,周二山和周二河这对同病相怜的堂兄弟,终究在同一天娶上了媳妇儿。
五十斤细粮在周家阿奶看来是真不算啥,可搁在浅显人家倒是实打实能捱日子的好东西。
偏生,周家大伯因着葛家那女人太无能了,憋着一股子劲儿说甚么都要超越她,哪怕厥后发觉实在是超不过,他也不甘心本身掉队太多。
设法倒是挺不错的,不过二伯娘极是不觉得然。大河家的都进门两三年了,三囡真如果情愿靠近,还会比及现在?二河家的倒另有些但愿,只因那女人是周家阿奶看上的,如果脾气性子像阿奶的话,估计三囡还是很乐意靠近的。可如许一来,周家二伯的策画才叫真的落了空。
“唉,我还担忧等过两月,我们的二河和大房的二山都要娶媳妇儿了,以阿娘的性子,说不准就是一道儿进门的,就算有前后只怕也没差几日。那你说,转头二河感觉他媳妇儿欠都雅……不会闹脾气罢?”
眼瞅着三囡跑了,周芸芸才长出了一口气。倒不是她不肯意承认葛女人很好,而是不管如何说,大伯娘都是长辈,如果葛女人还没嫁进门来,就开罪了大伯娘,如何着都不成能是一件功德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