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已经好了?”周三囡也没走过来,只站在原地高低打量着她,“你都好了,那阿奶是不是就不罚我了?”
恰逢中午,灶间里头忙得热火朝天。
凡是村庄里的风俗是迟早各一顿,不过周家倒是打从多年前,阿奶得了第一注不测之财后,就改成了早中晚三顿。当然,阿奶的性子摆在那边,让你吃饱并不代表能让你吃好,包含她本人在内,根基上就是整年不见荤腥,只图个饱腹。
周家的后院,从南往北顺次漫衍着,阿奶的房间、粮仓、鸡舍、猪圈、柴房。
周芸芸感觉,在正式开端做点心之前,她应当好生围观一下前人做饭的景象。毕竟,在原主的影象里,只要吃喝拉撒,那位可比她娇贵多了,打小就没进过灶间。
即便有好吃好喝的供着,如许的日子也无聊透顶。等好不轻易捱过了头三天,周芸芸一感觉好些了,就忙不迭的跳下床,蹬上千层底的布鞋就出门去了。
一刹时,周家阿奶的脸都绿了。
可题目是,倘若她要做糕饼点心的话,必将离不开灶台,那就务需求跟灶眼密切打仗了,谁让这年初的灶台都是上头搁着大铁锅,下头是点着柴火的灶眼呢?哪怕转头让阿爹帮本身烧火,她也不成能离灶台太远。
固然农忙已过,可在周芸芸看来,这一大师子的人就没有真正闲下来过。哪怕地里的活儿干完了,可跟着夏季的邻近,要忙活的事情还是有很多。比方查验房屋,检察是否有漏水漏风的处所,将客岁的冬被棉衣拿出来翻看洗晒,再有就是囤积大量的柴火好过冬。如果再故意点儿,还能够多筹办些腊肉干货好过个丰厚的大年。
明显,对于这么个馋嘴贪吃的丫头来讲,剥削口粮的确是一件惨绝人寰的事情。
除了这些,也没啥风景了,到底已经是暮秋了,周芸芸又不喜好风萧萧兮易水寒这类调调,简朴的扫视了一圈后,便沿着晒坝往劈面厨房去了。
“呜哇呜哇,我不要饿肚子!我要吃,给我吃,不要不要不要饿肚子!呜哇哇哇……”
这话说得没头没脑的,周芸芸压根就没听懂,不过只半晌她就大抵猜到了一些:“阿奶罚你甚么了?吵架你还是让你帮着干活?”
“阿奶、阿奶!”周芸芸忙不迭的走到阿奶跟前安抚,“没人使唤我干活,就是我嫌屋里闷,出来随便瞎逛的。这不正都雅到灶间里有人在忙活,我寻她们说说话吗?”
“好乖乖,你不待在屋里歇着,跑外头来何为?就算出来透口气,也别往灶间跑呢。还是哪个不长眼的,趁我不在使唤起我的好乖乖了?天杀的惫懒东西,老娘供你们吃供你们穿,整天到晚就想着偷懒耍滑……”
周家阿奶做事可绝了,不但看准了这处无人能下来的绝壁峭壁,还特地选了一个凹出来的处所,将周家的房舍紧紧的卡在局促的入口处。
从屋里看向窗外,周芸芸目光所及,只能看到对向的灶间里,经凡人进人出的,再就是放在灶间外墙屋檐底下的四口半人多高的承平缸了。
等略缓了缓,她才四下扫视了一圈,又拿原主的影象与之比拟较。
“罚我每顿只能喝半碗稀饭、吃一个饼子!”周三囡一脸的忿忿不平,在她看来,这还不如狠狠的吵架她一顿得了,让干活也无妨,摆布她之前也没有闲着。可偏生周家阿奶狠心到剥削了她一半的口粮,那但是整整一半啊!!
周家位处偏僻,间隔比来的人家也要走上起码一刻钟的时候。固然周家人丁畅旺,阿奶手里又捏着好大一注钱,全部周家能够算是村庄里算是数一数二的敷裕人家。可究竟上,村里人多数都是以看笑话的目光看周家的。启事在于,周家阿奶是十里八乡出了名的死抠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