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传闻不消急着将两亩水田里的鱼都捞上来,周芸芸实在松了一口气。
这油多就更入味儿,没一会儿,百口长幼凡是没事儿做的都堵在灶间门口,等着投喂。
“对了,阿奶你干吗抢三囡的土豆棒?想吃灶间里另有,再不济屋背面堆了好多呢。我们家本年收了多少土豆?我瞧着怕是有好几百斤罢?”周芸芸边吃边聊,“红薯呢?多未几?”
也因着家里人渐渐闲下来了,周芸芸也有了闲心做吃食,她没折腾那些个费事的,只单做了香酥鱼排。
因着周芸芸对吃极其在乎,周家灶间的调料是愈发齐备了。饶是如此,还是不能跟上辈子比,加上之前她也没想到要做这个,筹办就有些不齐了。
……真的吗?
万幸的是,周家阿奶见她病了,还道是这段光阴家里人都太累了,转头就精简了活儿,让大部分人都歇息,连督建屋子、运土都是轮番去的。
这么一算,稻田养鱼不但能减产,还能白得一笔卖鱼的钱,更别提这些日子周家每天翻着花腔做鱼宴,如何看如何合算。
“这玩意儿另有其他名儿没有?”
缓了一段光阴,周家大伯娘就想通了,这如果干脆抛开这事儿不加理睬,哪怕周大囡真的闹将开来,她也能够辩白一二。偏生,因着心虚和惶恐,她吃紧的回娘家求救,不但说出了当年的旧事,还以被休弃为威胁逼迫娘家人帮她出了这份嫁奁……
说是新房,实在就是沿着本来的旧屋子往南面延长出去盖了两间,感化很明白,就是给二山、二河娶媳妇儿用的。之前他俩是住一屋的,大金则干脆没自个儿的屋子,就睡在周家阿爹那屋的外间。本来他俩要屋子娶媳妇儿,也能够让三囡搬出去跟周芸芸一屋,不过恰好阿奶在端五赚了钱,决定不费这事儿,直接叫人起了新屋。
跟三囡一样,周芸芸也完整没法体味阿奶此时现在的哀痛,她一面啃动手里的土豆棒,一面还不忘号召三囡:“别嚎了,自个儿进里头再去拿两根呗,多大的事儿!”
凭知己说,她悔怨了。
要晓得,虽说杨树村这一带溪流小河为数很多,时不时的就有人摸鱼自家吃或者逢集时拿去卖,可数量定是未几。这如果收割稻子得放水,周家这两亩水田少说也能出几百斤肥鱼,先不说能不能卖掉,单是如何运到镇上,都是一个大困难。且活鱼跟死鱼那就不是一个价,更别提现在气候热得很,真要运到镇上,只怕到时候鱼都馊了。
无独占偶,周家阿奶也是这么想的。她可不是甚么贤人,之前将五彩粽子的方剂公布也是没体例,再加上周家的确大干了一票,自家吃肉叫别人喝汤倒是无所谓,可稻田养鱼的体例只要瞒得紧,哪怕不卖粮食,光卖鱼也能添一笔进项。
“没事儿,他们没那么蠢。”
二山和二河看得眼睛都绿了,新盖的屋子满是青砖大瓦房,气度得不得了。就算这会儿里头还是空荡荡的,也无毛病他们等候入住的那一天。特别是,再过不久他们就能娶上媳妇儿了!
本来就是用于结婚的新屋子,连媳妇儿都没有,住啥住!
“哪儿就那么费事了?你说的是客岁罢?那还不是因着太冷了,怕天给冻坏,才特地放掉的,可就那也是收割完了才放水的。”
精确的说,这玩意儿就叫旋风薯塔,土豆棒是土名,至于背面阿谁则是周芸芸打量着阿奶的神采给格外起的。
既留了后患,又开罪了娘家人,哪怕她娘家为了不影响家里未出阁女人的名声被迫出了这份嫁奁,这内心能好受?她自个儿也是当娘的,也曾把周大囡捧在手内心心疼,可这会儿倒是一想到周大囡就恨得咬牙切齿。怕只怕她娘家人现在也是这么对待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