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郁蔼吃饱了肚子,又窝在戚烈暖烘烘的怀里,半路上就睡着了。
“我只吃了四只!”林郁蔼不平气地说,声音清越。
“几只?”戚烈又问。
戚烈却不放过他,唇贴着他的脸侧说:“吃了螃蟹还敢喝绿豆羹,你是想上吐下泻吗?我可不是恐吓你,你本身说吧,该如何罚?”
戚烈勾唇笑了笑,问道:“他午膳用的多吗?下午可还吃了零食?”
秋老虎还没走,这屋里摆了冰盆,气温适合,又是大下午的,很轻易让人犯困。
“不信。”戚烈点头,又笑道,“按佛家的说辞,我在疆场上杀了那么多人,造了那么多杀孽,早该下天国了。”
林郁蔼固然高兴,也有点儿哭笑不得,他那里就像小孩子了?
开春以后林郁蔼进国子监读书,戚烈公然没有食言,寻了空带着他去打猎了,那日的畅快淋漓自不必言说。
林郁蔼偏过甚去,往中间挪了几步,想躲开现在的氛围。
林府里张灯结彩筹办着新年的事件,除夕时不止宫里头的皇上皇后犒赏一堆东西下来,烈亲王府里也源源不竭地送年节礼过来,此中有些奇怪的物件,全都是点名给林郁蔼的。
戚烈倒也没有在乎,只在他身后微浅笑了笑,眼里带着放纵。
林郁蔼点点头,肃着张小脸道:“那便不信佛,如果没有阿烈,那里来的大庆这万里国土。”
崇国寺只对皇家开放,不是严峻节日时都平静得很,路面上的雪应当是一早就被铲洁净了,现在只要几个小僧侣拿着扫帚在扫雪。
林郁蔼被他喷出来的气味弄得痒痒的,耳朵红了,缩了缩脖子,小声说:“两只。”
“这就喝采了?”戚烈抬起他的下巴,带着薄茧的拇指掠过他的唇,“这才只是刚开端,我要把统统能给的都给你。”
这么一起走一起吃,两人肚子一向是饱的,连午餐也省下了。
戚烈把人送到林府,亲身将林郁蔼抱回了房。
戚烈从身后抱住他,玄玄色的大氅包裹住两人,“都雅吗?”
戚烈双手合十回了礼,说早晨在这里吃斋饭,请大师差人筹办着。
他看着林郁蔼时目光灼灼,林郁蔼唇上掠过一阵淡淡的酥麻,他莫名感觉身上炎热,不知为甚么就脸红起来。
夏季里入夜的早,他们从山高低去庙里,恰好是晚餐的时候,两人一起吃了顿斋饭,骑着马回城。
“三……嗯,四只。”
林郁蔼才十四岁,他父母不想让儿子养得过分娇柔,平时屋里贴身服侍的满是小厮,独一的女性还是位姑姑。
没过几天便是新年。
“我们去后山看梅花。”戚烈又牵起他的手,大掌包住林郁蔼还没长开的小手,阵阵暖意一向传到林郁蔼的手臂上,“你来的不是时候,这大夏季的也找不到甚么好景色,只能带你来这儿玩玩了,待开春那些个冬眠的牲口们都出来了,我带你去打猎。”
过了晌午,戚烈催着马往京郊的山上去,那儿有座皇家寺庙,称作崇国寺。
这日晌午,戚烈从外头回府,王府的总管海禄一面令人替他换衣服、端水净面、上茶,一面笑呵呵道:“您可算是返来了,林公子等您好一阵子了,这会儿在小花圃里呢。”
戚烈端倪俊朗,鼻梁挺直,许是在疆场上风吹日晒的多了,皮肤是安康的古铜色,他身躯健硕,镶金绣银的亲王服穿在身上,浓烈的男儿魅力劈面而来。
以后去了林郁蔼的祖父林阁老的书房里,坐了一刻钟才出来,戚烈分开林家的时候,林郁蔼的父亲林修宜亲身送他出门,眼神极其庞大地盯着这位烈亲王的背影。
戚烈绕到前面揽住他,含住他的耳垂,声音里带着点儿笑意,低低问道:“午膳吃了几只螃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