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甚么咧,屋子这么大,角落这么多,也不晓得姜筠到底放在了卧房、还是次间、抑或是在小书房,叫她到那里找去呀,逢春扫视屋子半天,决定先从她现在坐着的架子床找起,枕头下头,被褥之间,床头一格子一格子的柜匣,但是……都没有。
别的,忠敬老侯爷及其宗子也渐次病逝,姜策大哥已袭了忠敬侯的爵位,其嫡宗子姜逍已娶韩湘为妻,生的两个儿子都是身材安康,智商普通,嫡长女姜婷也予几年前出嫁,韩氏的小儿子姜致,也已在议婚当中。
姜筠微微板脸:“我只对你好?那你呢?”
拜泛博群众大众所赐,才躲过大舅子一劫的董明皓,心中再度泪流满面,这个连毛还没长齐的小舅子,也不是个善茬喂,这个臭小子曾以一人之口,把六位文人才子怼了个哑口无言,他虽薄有才名,但论连诗对句,他也干不翻这个小子喂……
在众位大小舅子均略放水的环境下,董明皓终究过五关斩六将,冲到了迎亲的正堂。
服侍姜筠离家上班后,逢春滚回床里,抱着薄丝锦被再度呼呼大睡。
二叔董临瑞曾拍着他的肩膀,不无感慨地笑言:“小子,你婶子家的女人难娶啊。”
姜筠轻笑一声,乖乖去解第一只香囊,半晌后,朝逢春伸胳膊摊手,逢春放眼瞧去,只见姜筠的手掌心内,躺着两枚暗绿色的指环,逢春伸手拈过来,就着灯光细瞧,古玉温润,代价自不消说,逢春看得不是玉质吵嘴,而是在找字,半晌以后,逢春公然在玉指环内侧,找到了想看的东西。
逢春微微挑眉:“不错,我的意义就是这个……莫非老爷不是么?”
遵循端方,新郎官进到迎亲喜堂后,要先向女家长辈敬茶施礼。
三尺青锋剑提在手,将满十八岁的姜晏身姿矗立,一身蓝衣随风飘飘,语气波澜不惊道:“大姐夫,请多指教。”
这日,姜晏的嫡姐出嫁,身为大舅子,姜晏必会现身荣国公府的府门前,难堪一番前来迎亲的姐夫,是以,早在董家的迎亲步队将来之前,荣国公府四周已是……人隐士海,尤以各春秋段的女性居多,不为别的,只为一睹都城第一美女人的绝世风采。
……
翻完床铺,再去扒拉博古架,衣柜、金饰匣、各种柜子的抽屉……等姜筠从净房返来时,逢春已不在卧房,早钻到次间寻摸去了,姜筠无语地抽了抽嘴角,把到处翻箱倒柜的逢春捉了返来:“你匪贼进村呢……”
半天没找到东西的影子,逢春不由粉面含怒:“不是你叫我找的么!”
数年来,两房比邻而居,有来有往,干系敦睦还是。
逢春伸手揉了揉姜筠的心口,弯眉笑道:“别气了罢……你想啊,我还是我爹的亲闺女呢,血脉相连,骨肉嫡亲,他都能把我当作物件卖了,我们两个非亲非故,你又是高门公子,我一个小小的庶女,哪敢苛求妄图你说的话。”
光阴无情,十年不过一瞬。
暮春时节,花绽枝头,已过十九岁的董明皓,穿戴一身大红喜袍,骑着一匹红色的高头骏马,满面东风地前去荣国公府迎亲,一起上吹吹打打,披红负伤,鞭炮鸣路,极其热烈风景。
这夜,姜筠和逢春带嫤姐儿和晏哥儿看罢花灯回家后,遵循往年的端方,姜筠要在这夜拿出来本年给逢春的生辰礼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