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逢春见机明白,姜夫人也觉对劲,媚眼最怕抛给瞎子瞧,她一片美意美意,逢春如果笨拙不解倒还罢了,如果今后高傲傲慢起来,孤负她的一番苦心,那她就太绝望了。
姜筠悄悄发笑,将残剩的消食茶一饮而尽,接着拖逢春回屋:“你陪我昼寝。”
韩氏的小女儿姜婷已过周岁,正在盘跚学步,逢春终究敢抱她了,轻柔滑嫩的一粉团,笑起来的模样特别萌,韩氏看逢春与女儿玩得欢,悄悄低垂了视线,婆婆姜夫人出身清贵的书香世家,不似普通的刻薄刻薄婆婆,爱插手媳妇的房里事,这个弟妇身材有疾,不便耐久奉侍姜筠,竟然也不提给姜筠安排个丫头,当然,婆婆都没说她,她这个长嫂更不会闲着讲这话。
逢春微微歪了歪脑袋,笑道:“我虽记不得之前的事,但四哥给我的感受很靠近……”从炕几上端起还剩一半的消食茶,递到姜筠身前,“二爷,喝了吧,喝无缺睡午觉。”不管在甚么期间,读书都是一件很辛苦的事情,逢春也是过来人,深有体验。
“二爷,母亲可真好。”逢春非常由衷的感慨道,遵循大多数人的思惟,她是庶女,又是高嫁,一进门就被查出难受孕,碰到这类儿媳妇,普通婆婆不甩脸不嫌弃就很不错了,换个心机卑劣点的婆婆,说不定会耗她几年,再以七出之条逐她出门,然后给儿子另娶高门淑女,归正姜筠已经转好,家世又贵,必定是很光鲜的抢手货,而姜夫人不但没嫌弃她,还为她请医悉心保养,且不叫她有后顾之忧,这行动实在太难能宝贵,讲实话,逢春情里特打动。
“你娘家头回送洗三的帖子,因别的事担搁了没去,这回如何好再推委,到底是你出身的那房,该去应应景的……”姜夫人端起茶碗,笑道:“你兄长年事不大,学问倒好,叫筠儿也去,请你哥哥指导指导他。”
逢春重重点头:“二爷放心,我没那么不懂事。”交换完先前筹议的事,逢春听着外头淅淅沥沥的雨声,又道,“秋闱快放榜了吧,也不知四哥考中了没。”逢则读书非常勤奋,十五岁时考中秀才,三年前本就能去参考乡试,却因考前吃坏了东西,闹的上吐下泻,几近走不得路,这才担搁了上一届的秋闱。
姜筠接过茶碗,渐渐喝着,喝了几口,又停下:“一层秋雨一层凉,你受不得寒,出去的时候多穿些衣裳,别着凉了。”
坐在厅堂上首的姜夫人和声笑道:“确是丧事一桩,到日子了,我们自会畴昔。”
高氏看着姜筑和姚铭的目光直闪,转首一瞧,却见逢瑶正挨着姜箬扳话,而那姜箬仿佛更喜好和逢兰说话,逢春瞅着高氏来回不定的目光,心中转过味来,本来高氏在给逢瑶挑半子,据逢春所知,孟氏仿佛已有儿媳妇的人选了,以是姜筑是别想了,至于姚铭,逢春没看出来刘氏有多喜好逢瑶,方才见礼,只是长辈们该有的慈爱相待,而姚明本人,较着对姜箬和逢兰笑得更朴拙些,一个是姑家表妹,一个是挂驰名的姨家表妹。
曹氏笑道:“这小丫头爱温馨,吃完睡,睡醒吃,一点不闹人。”说着,目光又转向逢春,道,“刚秀士多,也没机遇和你说,你大姐姐有了身孕,此次便没返来,另有你环mm已和你洛表弟说定了婚事,来岁就结婚。”
品枝抿嘴笑道:“模糊是二奶奶的兄长中了举人,请夫人奶奶们畴昔赴宴。”
曹氏笑容满面道:“那敢情好,就是孩子小,还没满月,你要想瞧,得往我二媳妇那院里走一趟。”
回陶府赴宴那日,韩氏留着看家,孟氏带幼女姜篱去承恩侯府探长女去了,却让姜筑随姜夫人同业,算是去交友一些朋友,姜箬央了姜夫人带她同去,一行五人遂骑马乘车前去陶府,早在五日前,姜夫人娘家的嫂子刘氏已返京,姜夫人还特地带韩氏逢春回了一趟,本日在陶府,逢春又见着了她,另有她的小儿子姚铭,十四岁的少年郎,面庞白净,身上飘着一股浓浓的书卷气味。